李淵一口氣差點冇上來,心說,你幾年前敢帶兵硬闖秦王府,逼的杜如晦,房玄齡等人逾牆而走,是多麼的威風對勁,現在卻窩囊成了這個模樣,他孃的,也配是我李淵的兒子?
傍晚,太極殿中燈火搖擺,李淵和他的臣子們相顧無言,氛圍是如此的凝重,乃至於連殿外的侍從以及衛士們都屏住了呼吸,唯恐聲音大些,受了池魚之殃。
秦王李世民病重的動靜大師都曉得,可軍情如火,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這裡一大半人都在想著秦王能挽此危局,起碼……露個麵,也能讓民氣安一些不是?
可初春之際,漢王李破率軍西來,一戰便度過了黃河天險,殿中多為知兵之人,聽聞戰報的第一個感受實在隻能用兩個字來概括,凶惡。
李淵也是火冒三丈,外加心驚肉跳,火的是秦王竟然敢拒詔不來,還是府中下人把齊王給打發了,這得有多傲慢……
這一天辰時,杜如晦病歿於秦王府後宅,也未引發多大的波瀾,也未留下甚麼房謀杜斷之類的名聲,他那滿腔的抱負以及滿腹的才調都跟著他那孱羸的身材隨風而逝了。
而作為天子嫡子的他,乃至不能立於殿內旁聽秘密,隻能待在這裡看門守戶,這對於矜持甚高的李元吉而言,比殺了他彷彿還要難受幾分。
李淵頎長的眼睛半眯了起來,怠倦漸漸襲來,讓他腦筋有些昏沉,而他卻在儘力的抖擻著精力,想要像平常一樣,表示出合適他身份的嚴肅和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