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涉及大唐朝野表裡的政治風潮,大理寺卿長孫無忌還隻是受了些連累,丟掉了大理寺卿的官位罷了。
房玄齡毫不躊躇的接了過來,內心卻在想著此事對於他來講意味著甚麼。
固然兩人之間有著“恩仇”,可作為宦海中人,見麵三分笑的城府那是本能。
這纔是薛德音受李秀寧所托前來送行,要跟房玄齡說的閒事,一邊說著,薛德音一邊從袖中取出一疊文書遞給房玄齡。
步隊就此停了下來,封疆大吏上任,沿途有人拜訪迎候乃是常事,現在路途垂垂安靜,劫道的能人漸隱行跡,不消擔憂太多。
當然了,長孫氏的流派到底高大,非是平凡人家能比。
讓他有點憂愁的處所隻在於,九品中正製罷廢很多年了,可從西晉時開端,非論各朝興替,隔上個十幾二十年,總有人會重定各地宗族譜係,並藉此爭奪世族民氣。
而現下長孫無忌又栽了個大跟頭,離職大理寺卿,貶官外放,其叔長孫順德更是被賜死,長孫家的後輩也多被連累入獄,這和房玄齡有著莫大的關聯。
隻不過世事情幻,李氏事敗,大師作鳥獸散,各奔東西。
不過攔路的既非斷道的能人,也非本地官員。
房玄齡內心一邊想著長孫無忌如何會俄然呈現在這裡,一邊卻已經敏捷的下了馬,含笑拱手道:“還道輔秘密晚些離京,不成想卻已先行至此,若早知如此,房某怎能讓輔機多候?”
這些天然就不會跟薛德音說了,薛德音在秘書省任職,操弄筆墨之人,跟他說再多也是事不關己,冇甚麼用處,以是說以後還是得寫幾封手劄給楚國夫人。
薛德音聞絃歌而知雅意,微微點頭道:“使君大才,聞於朝野,若覺不當,儘可手劄奉告夫人,夫人自會考慮而行。
隻是此事落在他的頭上,他是不承諾也得承諾,不說楚國夫人的拜托,隻說此事本身,就容不得他說個不字。
好嘛,這是心有怨氣未消啊。
比如說收回一些父母的“家業”……
長孫無忌嗬嗬一笑,心說公然是房喬,綿裡藏針……並且一口一個輔機的,明顯是拿起了正官的架子,真不愧是得誌之人啊,哼……
比房玄齡早了些許,卻也不好趕在房玄齡前麵上任,那必定不成,以是便在半路上等待,籌算與房玄齡一道到差。
如果房玄齡拉了胯,那也冇甚麼好說的,朝中自會再選賢達出來代替他,李破決計推行的政策是等閒不會有所竄改的,隻是到了當時,房玄齡再是好用,也得被狠狠敲上幾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