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彥博不忍猝睹的低下了頭,心說蕭時文啊蕭時文,這麼多人瞧著,平常樸重如你,這些奉承之言怎美意義出口?
戰亂之時四周楚歌,可一旦天下承平,便成福澤之地,卿等都乃大才之人,這些話不消朕來講吧?
不像前隋,或是李淵在朝之時,朝堂上儘多關西人的影子,相互之間知根知底,聯絡有親,讓人非常難辦。
世人都很恭維,你一言我一語的提及了洛陽舊事,想的是天子從未到過洛陽,大師都說一說,好讓天子熟諳一下。
這話聽著就不很對勁,殿中之人都不很明白蕭時文為何要向杜楚客發難。
李破倒是偶然記賬,蕭時文這廝的賬目有點多,已經記了好幾筆了……
封德彝暗自哼了一聲,幽幽開口道:“還請蕭中書慎言,陛下即將巡幸東都,若不去撫玩一下洛陽牡丹,豈不遺憾?”
說完,他還妝模作樣的長歎一聲,做儘了憂國憂民之態。
臣啟隨駕而往,也好沾得陛下一些福分。”
當然了,冇有政爭的朝堂那叫朝堂嗎?朝廷那麼多的機構衙門,如果大師都和和藹氣,那才叫見了鬼呢。
隻是杜楚客一文人,口舌上落了下風,卻斷不會想著用拳腳賺返來……
朕雖富有天下,可身隻一人罷了,繁華早已享用不儘,哪還能爭天下之利而為己用?
此時蕭時文笑了笑舉起酒杯,“杜侍郎怕是會錯意了,洛陽牡丹雖盛,如果無人觀瞧也與野花野草無異。
宰相們在一起喝酒,實在很少會有甚麼共同說話,即便誌同道合,相處時也要耍弄心機,不然大師就會感覺有趣非常。
現在洛陽人丁寥落,全拜那些人所賜,想要規複古觀……不輕易啊……
現在團體來講這是功德,弊端嘛,能夠就是不太連合,日子一久,這些人待著冇事就嘰嘰咯咯,積怨深了的話輕易起政爭。
中書令蕭禹這個大嘴巴冷不丁就來了一句,“杜侍郎曾在東都多年,不如為我等說說洛陽牡丹花開時,還如當年之盛否?”
恰好本年宮裡要修一下宮室,朕會帶嬪妃隨行,洛陽那邊知會一下裴弘大,讓他清算一下洛陽行宮,不求豪華,隻要住著溫馨一些便可。
也望卿等能夠明白,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的事理……”
他在內心衡量了一下,笑的還是溫文爾雅,“多年未曾見過了,不如蕭中書親眼去看一看,洛陽的牡丹花能開到蒲月末,應當能趕得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