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世清的聲音複興,“二孃居於晉陽,看的要清楚一些,早些時我便去信相問,前些時終究有了覆信,李定安其人……不成小覷啊……”
“吾裴氏居於河東,馳王謝之望,連綿千載而不斷於世,何來?不居於絕地爾……”
裴旭驚了驚,道:“並代之地,除一晉陽堅城,不過爾爾,今有雄師十萬,怎有敗北之虞?”
而他的聲音卻很沉厚有力。
聽到這裡,裴寂已經明白過些味道來了,不由大驚,身子動了動,強壓著內心的驚慌,纔沒有站起來大聲喝問斥責。
裴世清悄悄放下茶碗兒,微微一笑,所謂君子威而不猛,忿而不怒,憂而不懼,悅而不喜,這位裴氏閥主已深得此中三味。
“外間風波滔天,大兄卻安居於陋室,修身養性,實在令人戀慕啊……大兄但是存了隱世之心?”
“文天子雄才大略,目光長遠,本日觀之,可不恰是如此?楊氏子孫飄零,受戮者比比皆是……然為兄所掛念者,非是楊氏之子孫如何……”
“如此便好……當年隋室未立,群臣勸進,文天子曾言,今我楊氏將欲繁華,卻絕子孫之嗣也。”
“本日事急,許你北上,牢記,此行係一族之安危……你若畏難便不必理睬,如有遠誌,儘可去之,來日便有不測,隻怪為叔心狠便罷。”
裴世清這裡卻已多出了一小我,這是其中年人,端倪清消,衣袍舒緩,束手立於裴寂身前。
笑的雲淡風輕,話卻說的斷交非常,意義也很明白了,裴氏不會弔死在一棵樹上,你想綁著裴氏上一條船,還不讓下水逃生,那底子不成能。
死死咬著牙道:“大兄欲效晉陽王氏乎?大兄安知王氏未居於絕地?至尊賢明,自登基以來,訂正律法,輕徭薄賦,天下獎飾,賢達之輩蟻附而來,又於我裴氏多有恩遇,若輕叛賢主,以後恐傷我裴氏之名譽啊……”
他叫裴旭,乃裴政之孫。
一聽就曉得,這又是個不諳軍事的文人,當然,他的才調確切也不在這裡。
裴世清對付走了堂弟,抿著香茗,半晌纔不緊不慢的道:“你都聽到了,可有己見?”
一旦得寵於李氏,天然是爬的多高就要跌的多慘。
裴寂被憋的非常難受,還滿腦筋漿糊,底子不曉得這位堂兄說的是甚麼,莫非裴氏也想起兵爭一爭那九五之尊的位置?笑話……
保百口屬是第一名,其他的都要排在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