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士信也快走不動了,河北一片赤土,到處都是衣衫襤褸的盜賊,和山東的氣象幾近是一模一樣,讓步隊底子得不到任何補給。
“楊公散了雄師,實在也不但是因為有東都詔令,糧草實在不成了,涿郡那些人,底子就是些牲口,我們這邊剿匪,他們就眼睜睜看著,糧草兵員是一個也不帶出的,也就是楊公心軟,如果將主在,帶著我們取了涿郡,開倉放糧之下,甚麼事不也就都冇了?”
“河北打爛了,地步冇人去種,到處都是亂匪,剿來剿去,人越來越少,滿目蕭瑟,白骨到處,看著可真叫個慘。”
看的跟著將主一起來驅逐歸人的校尉營尉們,當即就有點傻眼。
他們在山東殺人如麻,在河南血戰連場,打的都是農夫軍,那種仇恨和對峙情感,冇有身處其間的人很難體味的到。
並且,張須陀視他為子侄,幾年下來,羅士信也視張須陀為父師。
總之一個字,慘,太慘了,兩小我也隻是寥寥說了一些,便已經描畫出了一副,白骨露於野,千裡無雞鳴的天國畫麵。
現在李破嚴肅重於軍中,特彆是在整飭軍紀上麵,李破不遺餘力之下,也在軍中有了鐵麵忘我之名。
李破順手就給了他腦袋兩巴掌,“放下放下,從速放下……”
可惜,這裡都是心雄膽壯的傢夥,和突厥人較以存亡,連番血戰,可並不比他差到哪兒去,當即就有人回瞪了疇昔,心說,如何?剛來就想仗著與將主交好,壓我等一頭不成?那可不能如了你的意。
“殺張金稱的時候,真解恨,此人所過之處,一片赤土,就是個殺人魔王來的,聽到那很多傳聞,當日真恨不得將其一刀刀剮了。”
“打到最後,連將軍都泄氣了,俺瞧著,山東已經冇了多少人,吃人算甚麼?連樹皮都被人啃光了,最後全部山東除了我們這些官兵,其他的都是亂軍,就冇了平常百姓這一說了。”
張須陀死了,部下四散。
“處所官吏死的死,逃的逃,冇剩下幾個了,有的城池進入以後,都是餓的半死不活的百姓,卻也不能把軍糧佈施給他們,眼瞅著人就都餓死了,傳聞楊公為此哭了幾次……卻也無能為力啊。”
說著說著,羅三眼圈都紅了,那不是悲傷,而是仇恨而至。
之前的一些小手腕,垂垂已經不消了,現在李破就是在拿日漸完美的恒安鎮軍軍律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