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悄悄揉著額頭,眉頭微微皺起。
杳粟身子一僵,臉上的欣喜刹時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驚詫與心疼。
她的身材彷彿不受節製般地推開了他,看著他那受傷的模樣,心中竟出現一絲難以名狀的不忍。
那力度不大不小,卻足以讓杳粟清楚地感遭到他的存在與依靠。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發覺的顫抖,目光在他臉上孔殷地搜尋著熟諳的陳跡。
“姐姐去那裡,我便去那裡,我要一向跟著姐姐。”
她的心像是被扯破開一道口兒,疼痛與仇恨在此中翻湧。
他的聲音清脆稚嫩,全然冇了往昔太子的嚴肅與狠戾。
可現在,麵劈麵前這個失憶後如孩童般純真天真的軒轅宵,她的痛恨又似被一層迷霧所覆蓋,變得恍惚不清。
軒轅宵彷彿靈敏地發覺到了杳粟的企圖,他那本來四周張望的目光刹時鎖定在杳粟身上。
那模樣無辜又惹人垂憐,與曾經阿誰令朝中權臣畏敬的將來天子判若兩人。
她的聲音輕柔得如同春日裡最和順的輕風,悄悄拂過軒轅宵的心間,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果斷,如同深埋在大地深處的盤石,穩穩地賜與他依托。
她的手在他的後背悄悄拍撫,那行動輕柔而舒緩。
軒轅宵緩緩抬開端,他的目光與杳粟的目光在空中交彙,那一刻,時候彷彿凝固。
那雙手更是如藤蔓般,死死纏繞著她的玉手,彷彿一旦鬆開,便會落空全部天下。
如同母親哄著吃驚的季子。
“杳粟姐姐,我頭疼,這裡是那裡呀?”
疇前,身為太子的他,雖滿心眷戀杳粟,卻因身份與禮法的束縛,隻能將這份情素深埋心底,冷靜保護。
半晌後,杳粟緩緩抬起手,那隻手在空中略微顫抖,帶著一絲羞怯與嚴峻,終究悄悄地回抱住軒轅宵。
這突如其來的密切行動,仿若一道電流刹時擊中杳粟的心房。
軒轅宵歪著頭,像個懵懂的孩童般看著她,眼神裡充滿了獵奇與迷惑。
她強擠出一絲淺笑,和順地握住軒轅宵的手,“宵宵彆怕,這裡是一個山穀。你受了傷,不過有姐姐在,會冇事的。”
她下認識地想要抬手撫摩他的腦袋,像哄一個年幼的孩子般賜與安慰。
軒轅宵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那鳳眸眨也不眨地盯著杳粟,眸中的依靠如同燦爛星鬥閃爍在浩大夜空,敞亮而純粹。
現在,他雖失憶,可那與生俱來的崇高氣質仍在,隻是被這孩童般的純真所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