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曹案在側,林捕頭領著幾個差役,手裡拿著皮鞭和辣椒水候在一旁,都是一臉凶神惡煞的對著他打望。

便喊:“白大人,如何本日東城將我抓了來。快賠一桌酒給我壓壓驚,其他再說。要不然,怕你在府城大人跟前不好交代。”

隻要他在李家老太太跟前嘀咕一兩句,他和李家的乾係就崩了。

西門慶吃痛,立時啊的一聲高叫起來。

來呀,將人犯帶上堂來!”

“大人冤枉小的們了,這混賬這是裝樣呢,先前提他的時候還能走路,必定是裝呢。”

不想李曹案先湊到白文中耳邊嘀咕了幾句。

一個結實差役便從門外提過一桶水,兜頭朝著跪在地上的西門慶澆下。

西門慶當即就胡塗了,甚麼賭債?從何提及?這他孃的到底如何一回事?

“拉開了,拉開了。成何體統!”

誰承想本日竟然被人給坑了個底掉,反過來黑他一把。

這瘦子固然在李家上不得檯麵,可再如何說也是李家人。

白文中正要糾結,一旁的李瘦子又嚷嚷開了:“白大人你先讓讓,我先咬死這條狗再說。辣塊你個媽媽地,做狗的料子,反倒蹭鼻子上臉咬仆人。膽量太肥,老子今兒不弄死你老子就不姓李!”

不說這話還好,一聽這話,李瘦子頓時跳起來老高。

兩個提人的差役頓時嚇得連連搖手。

他雖說是楊戩家的親家,可楊戩對他愛理不睬,他如何能夠會暈了頭反過來獲咎了這瘦子?

李曹案一曬:“不信你問他。”

圍觀民人一瞧,那人犯還帶著頭套。

卻不料那人犯徑直就往地上出溜著趴了下去,也不知是真的暈著,還是裝暈。

“西門大官人。你可瞧清楚了,麵前此人是誰。”

這混賬竟然還要主動找他哥哥,不弄死了怎能平他肝火?

一頭兩個東城差役拎著被打的“血肉恍惚的李瘦子”提了過來。而大堂側廂,模糊另有一個身影在微微閒逛。那身影閒逛一下,李瘦子這心肝便要顛上一顛。

李曹案將手裡文書一揚:“西門大官人。你好本領,本來好言勸你捐點體恤銀子你不肯,今兒個鬨出這麼大禍害來,你說我們署裡該如何調製你為好?”

“我這是在哪?”

西門慶當即瞪大眯眯眼,做牛怒狀:“我當是誰,本來是你白文中乘著大人不在來坑我。哼哼,有種你將我整死。要不然,隻要我出去,便是你的死期!”

白文中因驚奇道:“呀,李四少也在。如何這般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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