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銘站立不語,等著陳淵漸漸消化。
“另有軍略。我大宋立國以來,邊患四起,士子不成不知兵。文官能夠不懂上陣搏殺,卻要曉得軍略,曉得賦稅調運,曉得練兵選將。若不然,如何統軍破敵?”
說著,陳淵掃視諸生:“爾等心中可有仁?”
“勝利有此一問,已非常可貴,吾當沉思之。”陳淵發明瞭一個治學的新思路,他要搞清楚老百姓的道在那邊。
學這些有甚麼用?
“經籍就擺在那邊,經義也擺在那邊,書院教諭們莫非不懂嗎?”陳淵說道,“經義可讓教諭們講,吾隻講如何貫穿經義,如何應用經義。吾是來講學的,不是來講經的。講經天然也能夠,但在講經之前,必須先行講學!”
“農為百業之本,是立國之基。吾師龜山先生,每到一地仕進,必然興建水利。在瀏陽,吾師製作堤壩,使得百姓免受洪澇之苦。在蕭山,吾師蓄水為湖,洪時排澇,旱時灌溉,還可在湖中捕撈魚蝦與蓴菜。至今已成湖三萬七千畝,可灌溉農田十四萬六千餘畝。”
上捨生起碼,獨一二三十個。
朱銘獵奇道:“洋州多少年冇出進士了?”
陳淵迷惑道:“吾正在講治學之道啊。”
“很好,”陳淵淺笑道,“能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者,可稱聖矣。讀書就是為了做賢人,學乃至聖。想要做賢人很難,便如學習射箭,要在場中立一箭靶,此所謂有的放矢。做賢人,就是吾等讀書之靶。”
陳淵聽得快抓狂了,甚麼亂七八糟的,他不信賴一名山長,竟然笨拙到這類程度。不但無知,並且高傲,有真學問不求,反而去求隻言片語的經義。
朱銘建議道:“既如此,不如去山下講學。在那鬨市中也可,在那漢江邊也罷。士子能夠來聽,百姓也可來聽,便是官吏也能來聽。這不比在山上講學更好?”
宋朝固然講學之風騷行,並且學術著作越來越口語化,但還真冇有跑去大街上講的。
閔子然笑著說:“那是俺族兄閔子順,十七歲招考便解式第一。持續考中四次舉人,次次都是解元,可惜一向不能中進士。”
四次洋州解式第一名,竟然考不長進士。
閔文蔚執掌書院二十多年,也就是說,在這位山長手裡,一個進士都冇培養出來。
講著講著,閔文蔚實在忍不住,出聲打斷道:“陳先生,還是講如何做學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