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季吐了一口氣,去取在火盆邊上熱著的酒壺,卻摸了個空。
酒不醉大家自醉。
犒勞仆人,分發喜錢,打發財丁回籍,籌辦月朔初二出門拜訪用的禮品。
寇季吧嗒著嘴,吃著趙禎送來的吃食,道:“你將滿朝文武,各番屬使節,皆請進了宮裡,你卻扔下他們逃了,就不怕過後有人彈劾嗎?”
“四哥倒是好雅興啊……”
趙禎的酒品不好,大抵也是平生第一次喝醉,喝醉了那是甚麼都敢說。
趙禎略微愣了一下。
寇季順手抱起了小傢夥,讓小傢夥麵對著本身,笑著道:“你再長一些日子,我可就抱不動你了。”
趙禎也冇有細究下去的意義,擺擺手道:“歸正我們兩個就是兩個不幸人,應當抱在一起抱團取暖纔對。其他的不去說他。”
寇季大搖開端,“你是孤家寡人冇錯,我可當不起孤家寡人四個字,我隻是一個孤魂野鬼。”
那人影帶著主子,邁步到了寇季的身邊,感喟了一聲,道:“朕又如何能夠真的讓你淪為孤家寡人。”
彆人被伶仃,那是孤家寡人。
寇季兩世為人,兩世的春秋加起來,僅比寇準小那麼七八歲罷了。
跟從在趙禎身後的陳琳,故意提示趙禎地上涼,但卻冇有開口。
但是,不曉得是小傢夥跟人待久了喜好人氣,還是感覺後院的竹子比小竹園裡的竹子適口,常常跟它母親二人,溜過來禍禍後院的竹林。
彆看寇季嘻嘻哈哈的,貳內心實在並不平靜。
趙禎嘲笑了一聲,不屑的道:“他們敢嗎?”
滿朝文武要彈劾?”
寇季略微歎了一口氣,道:“我隻是臨時分開了朝堂,又冇有分開汴都城。再說了,我衝冠一怒,也是為了你的江山社稷。”
朕不缺殺人的由頭,以是你也不該該以宦途為注。”
陳琳走了兩步,一個非常不起眼的人,俄然湊到了陳琳身邊,低語了一句。
除夕夜宴,是一場盛宴。
寇季在亭子裡,鋪了一張厚厚的毯子,撲滅了一盆霜炭,放下了亭子四周的竹簾,側躺在毯子上,自斟自飲。
趙禎瞥著寇季道:“行了,朝堂上的事情臨時不說。徹夜隻要你我兩個孤家寡人在,我們該當好好的痛飲,好好的長談。”
徹夜除夕。
趙禎眯了眯眼,道:“朕的親叔伯死在朕的麵前,朕都冇有太多傷感。一幫子堂叔堂侄罷了,朕殺起來毫不手軟。
彆看他整日裡嘻嘻哈哈的,實在魂無處安設,心一向定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