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大哥接著說:“你不是冇喝到酒,隻是冇喝到‘海子’。你還是太心急了。”
酒被沿著杯子的內壁被穩穩地斟了出來,再杯口彙成細線般的淺藍色水流,在杯底堆積。酒液在杯底堆積後的色彩更加變深,彷彿是色彩堆積在了一起。而後杯中酒的色彩跟著酒液的堆積又突變成淡色的藍,在將近溢位杯口的時候水流停了下來,一層浮頭一樣的青藍色酒液蓋滿杯口。
大哥白了我一眼,冇理睬我的貧嘴,點了一根菸坐在了吧檯裡,手指律動敲打著桌麵,彷彿是在想著甚麼事。
“落煥啊,你還是太急了。”
大哥臉上的鎮靜就像沸騰的水蒸氣普通散開,眼中光芒精射,彷彿有一股火焰在他的眼中吞吐,狂熱之情再無粉飾。
他閉了口,我思考了一會,還是不曉得大哥要說的是甚麼意義。隻好硬著頭皮和他貧道:“莫非喝酒還要有個突變麼,我就想好好喝個酒不可嗎?還是說你這杯酒每一口的味兒都不一樣。”
大哥的“子”字念得很輕,“海子”連起來讀就彷彿在呼著一小我的奶名,語氣中充滿了寵嬖,我想到父母的呼喊,寵溺的叫著孩子的名字。
他說罷,不知為何,我的腦中俄然颳起了一陣旋風。那陣暴風將我帶離了會所,帶離了這個山城。我的麵前變成的是一座座的雪山,孤鷹迴旋。羊群稀稀落落地分在山腰,那是一大群散落的白點,犛牛一隻兩隻分離其間,慢悠悠的咀嚼著方纔撅起的草。
這那裡是酒?我想起了小時候喝過的果味啤酒。當然,這杯酒要比那種劣質酒要好喝很多,但如何也不能將它稱作是酒吧?
“彷彿是挺有事理的,不過藏人真的見過海嗎?”
淡淡的清甜,像是薄荷糖。這一層冇甚麼酒味,如同喝了一口果汁。
他冇有重視到我,我剛要張口,他卻像是在自言自語地和我說道:“我曉得你想問甚麼。你覺得你喝到得不是酒,而不過是一口不甜不苦的果汁。”
我皺著眉頭向大哥投向迷惑的眼神,大哥冇有看我,吐出了一口青煙,把菸頭上積下的菸灰彈掉,入迷地看著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