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心中頓時瞭然,隻怕他們要說的,還是劉衍,躊躇了一番後,故作隨便道:“你們說吧,說吧。”
“柳公,你有何話要說?”天子重視到他的神采,詰問道。
過了好久,天子抬眸道:“你們另有事嗎?冇事就都出去吧,朕覺著累了。”
天子坐在床沿上,並未披外套,便表示一旁的陳公公拿裘衣來,披上以後纔回道:“諸位愛卿,要說甚麼,固然說就是了,支支吾吾的,打攪朕歇息。”
裴塵東倒真把天子的話聽出來了,見四周無人開口,忙出聲道:“啟稟陛下,太子殿下去虎帳的時候,手上並冇有兵符,卻能變更數十萬人馬,細思極恐啊,這兵符對太子殿下來講,底子是形同虛設啊。隻要他一開口,那些兵士便鐵了心普通地跟著他,底子冇有把陛下放在眼裡啊。”
陳鹹見他如此直接,神采白了一回,也忍不住回口道:“我們要不這麼做,受連累的就是朱家,平心而論,季氏當年另有後路可退嗎?劉大人未免太天真了吧,舟已沉江,還談甚麼翻身?當年就著這事踩季氏的人有多少?朱家固然冇有施以援手,但是也冇有是以去打擊季氏啊,大難臨頭各自飛,不是人之常情嗎?”
裴塵東說完這話,還打量了一迴天子的神采,見他略帶慍色,心中暗爽,將頭深深低下,掩去嘴角的一抹對勁。
天子目光一沉。正要開口說話,劉正聲搶在他前麵開口道:“如此死守了十幾日,也難怪兵士們如此怠倦了。”
劉正聲眼皮一跳,斜視了他一眼,幾近是脫口而出道:“拜朱家所賜,很好。”
很多大臣情不自禁地吞嚥著口水,將喉口的話生生嚥了下去,這五十大板已經能讓人生不如死了,這如果一百大板,那他們這些老骨頭如何受得起?
“他去虎帳裡歇息?明白日的去虎帳裡歇息?”天子顯得非常不測。
這可差點把麵前的這些大臣嚇壞了,紛繁湊了上來,七嘴八舌地表示著本身的體貼。
世人一麵回聲,一麵後退,臉上的神采都彷彿是本身重獲了生命。
不成想,還真有不怕死的,天子目光一沉,搶在那人先前說道:“裴塵東口出大言,拖下去杖刑五十大板,再有出言不遜者,先打一百大板。”
天子聽了這話,冇有甚麼神采,眾大臣也不敢開口,不曉得天子沉默了多久,俄然從他的口中迸出一句話來。
見麵前的人都不說話,天子一一掃過他們的臉,沉聲問道:“另有甚麼要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