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手走在步隊中間的兩小我,便是此次被抓回的兩個逃兵。走在靠後一點的是軍部間諜營參謀徐長勝,是葉首誌的同親,兩人春秋相仿,都不到三十歲。徐長勝長得細弱,脾氣直率,打起仗來不要命,是四方麵軍馳名的“冒死三郎”。進延安抗大學習前任紅31軍副團長,來新四軍以後安排在間諜營當參謀,“參謀不帶長,放屁都不響”,整天不是練習就是站崗,撈不到帶兵兵戈,徐長勝內心本已不爽。又看到本身本來的師長葉首誌分到二支隊第四團當了個副團長,職務降了好幾級。原是團長的陳五和分到乾訓班當上一個隻能耍耍嘴皮子的教員,其他同來的紅四軍乾部也冇有遭到重用,內心更是窩火。
好標緻的白手奪槍!李誌高震駭不已。葉首誌退後一步,沉聲道:都把槍收起來,槍是用來對於仇敵的。我跟你們歸去,放他倆走。陳五和急了:師長,不能歸去,千萬不能啊!徐長勝梗著脖子叫到:要走一起走,哪能把你一人丟下?葉首誌狠瞪了他倆一眼,猛一揮手:還不快走!陳五和見事已至此,猛地向葉首誌敬了個軍禮,回身疾走。
站在江邊,葉首誌望著湍急的江流,又瞅了中間徐長勝一眼,心機也如江水普通翻滾蛋來:這趟歸去看來凶多吉少,即使有天大的禍事也由我一人來扛,如何著也要把老徐保下來。
淩晨,太陽還冇有從山那邊暴露臉膛。從林間飄來的薄霧,異化著江中蒸騰的水汽,如同乳紅色的紗帳,悄悄覆蓋著章家渡口。臨江而建的千腳樓,如同半浮在空中的樓閣,彷彿還冇從一夜熟睡中醒來。風景顯得有些迷離。
徐長勝是個直腸子,背後裡同陳五和他們嘀咕此事,很為葉師長打抱不平。不猜想,他們的牢騷話落入彆人耳中,又加油添醋地陳述了上去,說葉首誌這些從四方麵軍過來的乾部思惟龐大,動機不純,對職務安排嚴峻不滿。成果政治部一紙調令,將葉首誌調出戰役軍隊,先是放到軍部坐了一陣子“冷板凳”,後安排到間諜營當了營長。
就在葉首誌一肚子煩惱的時候,步隊前頭有人喊了一聲,章家渡到了。章家渡是青弋江涇縣境內的首要渡口,軍部在此設立了總兵站。本來渡口搭有浮橋,上個月連降大雨,江水陡漲,沖毀了浮橋,現在來往行人隻能靠船擺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