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科長帶來了四個稅警,劉賢臣親身歡迎,安排他們吃好喝好住好,隻是不讓他們歇息,叫人搬來一尺多高的賬冊,連夜查賬。胡科長他們那裡吃過這般苦頭,裝模作樣地翻了一遍,拿出劉賢臣和汪施才事前算好的總賬鈔繕一份,就算是完事了。經查對,客歲一年全鄉應繳各種稅款3000元,葛尚德隻繳1000元,貪汙2000元。應繳公糧500擔,隻繳300擔,貪汙200擔。按此推算,葛尚德任鄉長五年,計貪汙萬元以上。鑒於多被其華侈,用於打通匪賊,現追繳客歲一年之稅糧。次日一早,劉賢臣將補繳的稅款裝入木箱,由稅警貼上封條,又給胡科長封了100元的紅包,給4個稅警都有貢獻,五人高歡暢興地回縣交差去了。
第二天下午,一支100多人的步隊浩浩大盪開進了葛順鄉,驚得村裡雞飛狗跳,民氣惶惑。劉賢臣派人貼出安民佈告,說是黃縣長關愛百姓,派來保安雄師剿除匪賊,眾位鄉親不必惶恐如此。
團丁平時懶惰慣了,天光大亮才起床。吃了早餐,亂鬨哄地調集好步隊,朝尖刀嶺方向進發。因為要走山路,黃團長冇有騎馬,和葉首誌一同走在步隊的中間,並派出一個20人的小隊遠遠地走在前麵搜刮進步。山路難行,步隊走得很慢,傍晚時分到達尖刀嶺。黃團長籌算夜裡宿營,明早打擊。葉道誌說:匪賊居高臨下,槍法又準,白日打擊我們虧損,不如趁夜打擊,一舉摧毀匪巢。黃團長應允,號令斥候小隊拉開隊形向長打擊,後隊跟上保護。徹夜天氣陰沉,山風吼怒,團丁們彎著腰,喘著粗氣,漸漸地靠近了半山腰,前麵的人已經能夠看清寨牆的表麵了。就在此時,寨牆上一聲大喊:甚麼人?給老子站住!團丁不敢答話,對方“啪”的開了火,還大聲喊叫。團丁們當即趴下,冇等反擊,對方一陣排槍射來,槍彈呲呲地重新頂掠過,嚇得團丁們一片慌亂,幾個團丁跌下山去,傳來一陣慘叫聲。葉首誌倉猝拉著黃團長躲到一塊石頭前麵,朝團丁們大喊:快架上機槍,從速保護。團丁們手忙腳亂地架起機槍,朝著山上突突突地掃射起來。匪賊的槍聲頓時弱了下去,黃團長叫喚起來:往上衝啊,先衝上去的賞銀元五塊。團丁們一陣嚎叫,衝啊殺啊,漸漸地衝了上去。黃團長見狀大喜,拔脫手槍大喊:弟兄們,給我衝上去。團丁們你推我搡地朝寨門湧去。半夜時分,保安團占據了匪寨。顛末搜刮,隻發明三具匪屍,幾袋糧食,一堆破衣爛被子,其他甚麼都冇有。黃團長坐在匪巢大廳的椅子上,氣呼呼地大呼:再給我搜。葉首誌也在中間咋呼:搜細心點,?使綻??胤蕉疾荒芊毆??p> 葉首誌帶了幾個團丁由外向裡漸漸搜去。俄然,一個團丁叫了起來:團長,這裡有東西。黃團長猛地站起來,朝內裡走去,隻見房間裡的大床移到了一邊,床下有個洞穴,內裡有一個盒子。黃團長眼睛一亮,說:快,快拿上來。團丁拎出盒子,翻開一看,滿滿一盒光洋。黃團長歡暢啦,折騰了一天帶半夜的,總算有點花樣了,嘴裡誇道:葉隊長這回功績不小啊。葉首誌很謙善:那裡,黃團長批示有方,再說這盒子還是這位兄弟發明的。黃團長,從速叫弟兄們用傢夥四周敲敲,說不定另有呐。黃團長說:對,對。咦,這裡另有死屍?是甚麼人啊?葉首誌也跟著上前打量著,迷惑地說:死在裡間,不會是普通人吧。黃團長喊道:來人,把死屍搬到內裡去。死屍搬出來了,黃團長又叫團丁們過來辨認。因為死的時候不長,邊幅還冇有走形,一會有幾個團丁陳述說:此人能夠就是匪首胡四來,前次宣城發過賞格書記,上麵有畫像,跟此人很像。黃團長聞言大笑:好,弟兄們再搜上一遍。現在燒火做飯,吃了飯我們就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