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袁老爺活著,他們能夠連命都保不住;如果袁老爺“懼罪他殺”了……那麼,有的人最多也就是嚴峻失策之罪,大不了官不做了回產業個大族翁,總不會有性命之憂。
兩相衡量下,答案已顯而易見了。
任何人拿到對本身倒黴的證據,第一反應是甚麼?
袁老爺先是一呆,隨即神采慘白地動了動嘴唇,但直到最後也冇有說話。
蕭靖嗬嗬一笑道:“若事情冇出也就算了,眼下袁家的事已上達天聽,你莫非還想滿身而退?”
此次入京,袁老爺十有八九要開罪。現在的輿情就像一鍋煮沸的水,哪怕他是無辜的,朝中的一些人恐怕都會讓他當背鍋俠,更何況他本就做下了無數喪儘天良的惡事?
蕭靖無法地搖了點頭,哂笑道:“告密我?你籌算如何告密?叨教你為甚麼必然要回收這些東西,人家的地契和你有甚麼乾係,這事能解釋麼?
一旦罪名定下,接著便是徹查。官府有的是手腕讓人開口,到時統統曾和袁家沆瀣一氣的人都免不了被供出來,曹州的宦海上必然會有場腥風血雨,乃至京裡也能夠有人被連累。
看上去已有些瘋顛的袁老爺如同遭到了重擊,一刹時就變回了失魂落魄的模樣。
他惡狠狠地瞪著蕭靖,臉孔驀地猙獰起來:“倒是你要謹慎了。你可曉得,在大瑞捏造左券乃是重罪!過幾天到了都城,鹿死誰手猶未可知,到時不管袁家如何,我都要告密你,你就等著瞧吧!”
他下認識地縮了縮身子,躲進了鬥室間的角落裡,或許這能給他一些安然感。
如此一來,曹州上高低下的官吏就變成了熱鍋上的螞蟻,這些人獨一能做的事就是在危急到臨前設法自保。
蕭靖頓了頓,方纔一笑道:“你是拿不出證物的,我說得冇錯吧?”
不管是逼迫良善還是殺人放火,哪一樣不觸及與官府的勾搭?若冇有官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乃至在公開裡推波助瀾,他的那些活動底子就寸步難行,他作為掌控統統的話事者也會為各種罪過死上百八十次。
不管你信不信,我本日真不是來諷刺你的,我隻是不想讓你死得不明不白,到死都不平氣,僅此罷了。要不然,我又何必丟下家中嬌妻,跑來見你一個將死之人?
他儘是憐憫地望著對方,一字一句隧道:“你主事多年,必定情麵練達,有些話還用我說嗎?誌對勁滿的時候,曹州高低把你當一號人物供著,可落魄的時候……他們把你當甚麼,可曾給你留過半點情麵?這莫非還不能申明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