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肯展開眼睛,不敢多看一眼這個慘象,她驚駭隻要再看一眼她的心便會被撕碎,那樣的劇痛,她不想接受。
琉璃緊緊抱著懷裡的孩童,滿心的茫然與痛苦,她將額頭抵在孩童的額頭上,哭到泣不成聲。
如果,如果軒轅結界未曾虧弱,如果魔族仍舊被擋在了北地魔域,黎墨霖不會來到狐原,不會帶她分開這裡去往中原……
琉璃緩緩展開眼睛,眼中仍有滾滾熱淚不斷流下,會聚到她的下巴上滴落下來,沾濕了衣衿。她昂首看去,隻見天空中正有一隻六尾狐有力的墜落下來,“嘭”的一聲,跌到了野草之間。
“如何了,琉璃?”六尾白狐眼眸一彎,含笑問道。
她來到林中一座矮山火線,正看到一名白眉白鬚的老衲人自矮山的山洞裡出來,懷中還抱著一名小手上和嘴邊沾了血跡的孩童。
六尾白狐的眼角有血淚滑下,她的眼睛正自有力閉合,口中兀自正不甘地呢喃著:“琉璃……”
琉璃站起家跌跌撞撞走了疇昔,在她往前走的過程中,身邊統統和尚的身形都正在變得恍惚,直至消逝。當她走到六尾白狐的屍身火線時,狐原上已不見一名和尚的身影,隻要滿地的鮮血,和一條條白狐的屍首。
直到天空中傳來了一聲悲鳴,道:
這個氣象,恰是她初初重生的時候見到的氣象。
孩童一看到琉璃,頓時滿臉笑意,他拍著胖乎乎的小手,聲音含混不清,一聲聲地喚道:“琉璃,琉璃,琉璃!”
“祖母,不!!”
如果,如果當初她預感到有不好的事情產生時會想到百靈這裡,如果當初百靈未曾被大明禪師抱走,如果百靈在她身邊長大,有百靈的伴隨,她不會感覺日子過分無聊,或許便不會一心想要分開狐原……
“祖母……”琉璃話一出口驀地一愣,這個聲音不對,聽起來軟軟糯糯的滿含渴念和撒嬌的意味,並非重生今後的她的聲音,聽來老是陰冷冷酷。
“琉璃……不!!”
“琉璃不哭……”小男孩小臉一動,吻在了琉璃的眼睛上,聲音稚嫩,含混不清地說道:“琉璃乖,不哭……”
聞聽這話,琉璃倒是哭的更加短長,收回了嗚哭泣咽的聲音,她想要將內心統統的悔怨、慚愧、痛苦和仇恨儘都用哭聲宣泄出來,抱著小小的百靈抱的這般用力,彷彿驚駭隻要她稍一放鬆,他便會就此消逝普通。
她跪在六尾白狐的屍首火線放聲痛哭,哭聲哭泣,聽來好不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