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瓊枝在鏡中對上她的雙眸,隻見那雙虎魄色的瞳孔冰冷得像是淬了毒,陰寒可怖,叫人莫名膽顫。
她算計得安妥,眼底流轉的暗光更加暴虐。
沈妙言死而複活,實在是聳人聽聞。
她們到的時候,大雄寶殿外的廣場上,已然陳列好了香案等物,和尚們都堆積在殿內誦經,廣場四周八方都是前來觀禮的官員與家眷,非常熱烈昌大。
沈妙言被她的情感傳染,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眼中俱是動容。
……
“這是皇上的意義,莫非mm另有才氣禁止不成?縱便mm想刺殺於我,也得衡量衡量我風國公府的暗衛氣力。”
沈妙言望去,隻見樹樁上是一圈圈年輪,其上縱橫交叉著圍棋格子,另有兩隻草藤編織的棋簍擺在中間。
女孩兒唇角噙起冷酷的嘲笑,走上前,遲緩撩起鳳瓊枝的一縷長髮把玩,“姐姐就這般必定,你能順利入主後宮?”
那是天國的色采。
“鳳妃夕!”
第二日,天還未亮,靈安寺中已經響起寂靜的國樂。
禪房內,鳳瓊枝端坐在打扮台前,身著貴重的正紅色撒金花羅裙,襯得她肌膚白淨細緻。
她的滿頭青絲披垂在腰間,手持象牙梳,正有一下冇一下地梳理長髮。
鳳瓊枝疼得怒喊出聲。
鳳櫻櫻拉著沈妙言來到樹樁前,“姐姐你瞧!”
“刺殺你?”沈妙言攥著她的長髮,漸漸往腕上纏繞,“可人間最痛苦的,並非滅亡,而是從雲端墜入淤泥,然後,求死不能……”
她俄然有些悵惘。
“姐姐這就不對了,你大老遠把我喚過來,我不管如何也得給你梳髮髻的。”沈妙言唇角輕勾,雙手拽著她的長髮,亂七八糟地扯弄,“姐姐感覺隨雲髻如何?還是靈蛇髻?不過我感覺你比較合適雙刀髻……”
沈妙言正大力拽著她的頭髮,笑容甜兮:“大姐姐今兒想梳甚麼樣的髮髻?凡是你能說得出來的,我這當mm的,如何都要給你梳好。”
她的脊背敏捷竄上一股涼意,緩了半晌,再看向銅鏡時,身後的小女人眉眼彎彎,笑得又甜又暖,彷彿方纔的陰寒可怖隻是一場錯覺。
秀緣對這小丫頭避而不見,怕是對她並冇有那方麵的心機。
她出身斑斕,卻並冇有世家蜜斯的嬌氣。
“嗯!”鳳櫻櫻點點頭,嬌俏的麵龐上紅暈更加穠豔,“姐姐,主持爺爺說,秀緣將來不會一向做和尚。他說秀緣有大抱負,他會出家,會考取功名,他會入朝為官!姐姐,比及阿誰時候,我必然要嫁給他!小時候他陪我長大,以是將來,我也想陪著他一起實現他統統的抱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