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明瑗!
她委曲,她心疼,可莫非他不委曲,他不平辱?
“哦?”唐天霄嘲笑道,“你倒說說,除了當初為父報仇和你家結了那層恩仇,我如何對不住你了?又甚麼時候對你刻毒卑鄙了?”
唐天霄怒道:“他又要做甚麼?”
他昂首問行刑手:“這科罰甚麼時候能履行完?”
可淺媚回身望著麵前血肉恍惚的男人,心頭也似恍惚一片,仍然隻記得大夢初醒那一刻,十二歲的小女孩踩著大大的腳窩一步步走在戈壁上,一步步走向阿誰向她和順而笑的白衣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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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注唐天霄,歎道:“皇上若至心待她好,必會但願她走得放心些吧?”
她俄然失控地大呼一聲,將身邊的劊子手狠狠一推,就勢從他腰間拔太長劍。
兩個行刑手正在燈光下看準被魚網勒得鼓起的一塊皮肉,薄薄的刀片細細地切割上去,漸漸地拉下一塊,放到一旁的木板上。
唐天霄驚怒,看她持劍在手,龍吟劍緩慢出鞘,在她腕間緩慢一劃。
莊碧嵐乃戴罪之身,重銬囚禁,本無權直接通傳求見;但唐天祺叮囑過以禮相待,加上大傢俱知唐天霄肉痛南雅意之死,是以莊碧嵐執意要求之下,從人竟兩次過來回稟。
半晌後,但聞枷鎖聲響,莊碧嵐緩緩走入。
拖著那沉重的腳鐐,他漸漸向外走去。
莊碧嵐朝可淺媚臉上看了一眼,眸光已是暗淡。
他嘲笑道:“大周本就有淩遲、梳洗如許的科罰。立國二十八年,這是第一次用淩遲來正法犯人。這是他應得的。”
可淺媚攥緊拳,仍然冷冷地盯著唐天霄。
他本待再次采納,轉頭看到李明瑗血肉恍惚的屍身,又竄改了主張。
唐天霄俄然間惶恐起來,上前一把將她撈到本身的臂腕,說道:“淺媚,你說話!”
可淺媚轉頭望一眼唐天霄,黑眼睛裡淚水瑩然。
“你做甚麼!”
可淺媚麵色烏黑,眸光抓不住麵前事物般飄忽著,唇邊也已全無赤色,正在無聲地顫抖。
唐天霄一把將她推了出來,說道:“你不是要看你的好七叔嗎?嗯,說錯了吧?都成了親,還叫甚麼七叔?叫夫君吧!”
他正想著要不要先拉她起來帶他分開時,帳外又有親衛在稟道:“皇上,罪人莊碧嵐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