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挪開了劍,卻不敢鬆弛,仍然把劍擱於可淺媚脖頸,拖抱著她漸漸向前走著,他殘剩的火伴則緊緊環繞在他的四周,警戒著遍及的敵手。

“那……如何辦?”

唐天霄垂下眸,怠倦地揮揮手,道:“讓他們走!”

除了輕微的顫抖,唐天霄已經感受不出她還是個活人。

他的劍尖俄然轉了個方向,從可淺媚的脖頸挪到了她高挺的腹部上方,對準頂部那凸起處,紮入。

他生恐刺客們起狐疑,並未派人跟蹤監督,隻在臨山平靜候刺客動靜。

和腹中的劇痛比擬,那紮於肌膚上的痛苦已經算不了甚麼,隻是劍尖的涼意透入骨肉的感受,讓可淺媚陡地驚駭,收回了一聲短促而淒絕的慘叫。

“淑妃應在臨山鎮西北方五裡處的鑒峰小築產子。莊碧嵐已至,臣弟當馬上馳援!天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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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看時,竟然又回到了臨山鎮後的那條大河邊。

她被人拖曳著的身影在沙塵和黑衣人衣角的掩映下越來越不清楚。

陳材應著,卻道,“可他們……會讓她生下孩子嗎?”

曾經斑斕靈動的溜圓烏瞳已經閉上,眼角有淚水垂落。

唐天霄驀地高喝:“停止!”

他蹙緊了眉,沉吟道:“近月來朝廷兵馬連連取勝,李明瑗那邊被朕釜底抽薪算計了去,必然恨朕入骨。他不會拿可淺媚如何,但絕對難以容下朕的孩子。即便看在可淺媚份上臨時不殺他,遲早也會被他當作威脅朕的棋子。為了複國,隻怕冇甚麼事是這男人做不出來的了!”

密信上寫了幾行字,極繚草,看來必是臨行時倉促寫就。

即便冇有人提示他,他本身也明白,女人生孩子,向來都是一隻腳踏入鬼門關的險事。

中間有人倉猝去傳旨時,陳材道:“莊碧嵐的兵馬目前正和成安侯的兵馬打得短長,隻怕得空照顧可淑妃。”

沿著村間小道一起奔馳,很有幾處向來還算安樂的小村莊受了驚擾,幾近家家都早早熄燈閉戶,半天敲不開門來。

他年長可淺媚七歲,固然生性蕭灑,卻已不是不解事的少年。

可那些人不但真的挾製她,還真的籌算把她開膛破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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