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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天霄捏她的下頷,逼她昂首,“你待他掏心掏肺,連寫字都一筆一劃地當真學著他,他待你卻很不如何呀!瞧瞧,明著給你一幅畫兒表達他的相思和眷戀,暗著卻把你的密意剖明一個不落地全還給你了呢!你要燒他的東西,是不是也覺出他的薄情了?”
她膝間的傷處已經裂開,鮮血映透了素裙,像雪地裡高聳地開出的兩朵牡丹。
夢境裡零寥落落的片段,也是假的,假的!
可淺媚茫然,隻覺一陣陣地心傷,不成遏止地泛上來。
麵前明顯滅滅,時隱時現,都是李明瑗和卡那提的身影錯落閃過。
他漸漸撫向她半裸的軀體,滑到肩窩和肩窩下方。
“唐天霄砍下你父親的頭顱,掛在城頭二十多天,被北風吹成了一顆發黑的骷髏!”
如果他真的喜好她,真的為她著想,真的籌算娶她,她又怎會悲觀絕望之下看到了另一個男人的好?
他握住她的衣領,用力一扯,已將她的上衣扯裂,撕落,暴露半邊潔白的身材。
“你的叔伯家人被攻入城池的周人殺得乾清乾淨!”
“你和你的母親姐妹本來逃在郊野,可你撿柴返來,眼睜睜看著她們在你麵前被周兵活活踐踏至死……”
當日她和他九死平生從荊山那破廟裡逃出,他曾見過那邊有可疑的印記。
隻如果男人,便不成能不計算那樣的事;可他以為那不是她的錯,以是隻是千方百計要找出暗害他以及欺辱她的人。
她都不想去麵對。
他竟然滿身都冷了,手足凍僵了般轉動不得,竟由著可淺媚慌鎮靜張將那些信箋都奪了疇昔,冷眼看她一行淚水,一行汗水,哭泣著把她本身的滿紙相思焚作灰燼。
這麼想著,唐天霄呼吸愈發粗重,忽吼道:“說!是不是如許?”
她已跪不住,倦怠地坐在火盆邊,緊緊地抱著肩,低低地悶著頭,再不看他一眼。
他盯著她那張慘白的臉頰,緩緩道:“李明瑗,南楚時曾封信王,南楚末帝李明昌的第七個弟弟。傳聞其人才識過人,文雅俊美,風清骨峻,向得南楚那些冥頑不靈的遺民們擁戴。本來,你也是他的人。你是為了他才委曲本身前來奉養朕!阿誰卡那提……”
現在看來,統統隻是她誌願嗎?
他苦楚笑道:“朕也實在榮幸,待很多人薄情,待你卻還至心。你一時打動叛了他,救了朕,到底是因為感激朕的多情,還是因為痛恨他的薄情?你當時說,想死在那邊算了。朕竟覺得你對朕也如朕對你這等多情,現在瞧來,多數是他操縱你消遣完朕,卻未曾如最後承諾的迎娶你,反而又把你當作棋子丟給了卡那提,以是你傷了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