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半晌工夫,連幾人的呼吸都聽不到。

一道亮烈刺眼的光束閃過,隻聽“砰”地一聲,特地從山下搬上來的精美案幾已被他的龍吟劍斬作兩截,木屑四飛。

見有人在往內探著,又不敢出去,唐天祺看一眼坐在席上緊抱著頭部的唐天霄,吃緊走了出去。

“並不是我的意義。”

紅燭搖影,薄帷紗帳,淺紫色的肚兜在他掌中和順滑落,那對交頸的鴛鴦彷彿在昵喃細語,竊竊低笑……

唐天霄突然昂首,挑起的鳳眸有薄刃的砭骨寒意,竟像要把他生生地刺個透心涼。

“然後呢?”

唐天霄忍著牙齒的格格顫抖,冷冷道,“有人籌算在朕的淑妃身上開個先例?”

唐天祺道:“莫不是感覺冇欺負夠,梳洗清爽了再欺負?”

“她的舌頭給人割了,彷彿是方纔割的。”

“說不清話?”

他將信箋擲開,慢慢道:“持續撤兵,但今後地直到北赫各處要道均需佈下天羅地網,周到監督。朕便不信,他們帶著淺媚能飛到北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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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天霄、唐天祺俱是不解,他為甚麼在這時候提起這個。

卓銳答道:“有。大周延用前朝律法,如淩遲、梳洗、剝皮之類的酷刑都未拔除。隻是皇上仁德,這些科罰向來冇無益用過。”

唐天祺怔住。

可他還冇來得及細細策畫,便見卓銳白了臉,幾度欲要上前,卻又躊躇地站住腳,一副欲言又止、待說不說的模樣。

唐天霄的聲音非常的鋒利,尖得變了調,像被看不見的鐵錘捶得落空了方向。

卻如此清楚地鐫在心間,牽引著他的目光,牽引著他的思路,於不知不覺間……

他低低道:“便是分開荊山,他們也休想回到北赫!朕必然將她帶回朕身邊!”

唐天霄哼了一聲,漸漸揪緊那張信箋,重重地揉捏成團,眼睛卻紅了,竟分不出是因為肝火還是柔情。

唐天祺硬著頭皮道,“不然……這句話還能如何解釋?”

唐天霄隻覺腦袋陣陣疼痛,瞥著那張信箋皺眉,明顯也是不解。

唐天霄低著眸問道:“明日侍之以梳洗,甚麼意義?”

荊山地處京畿,民風也算渾厚,這兩日又是漫山遍野的禁衛軍,如何能夠有村婦平白給人割了舌頭?

卓銳深吸一口氣,纔有勇氣說道:“此中有一種科罰,其暴虐不下於淩遲,便是……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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