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美人雖是絕望,卻不敢透露半分,嬌怯怯地辭職了,那邊便有靳七親身捧了一大缽湯出去,說道:“皇上,酸梅湯。”
“噢?”
統統證據明顯指向了可淺媚,但唐天霄一口否定,不準往這個方向查辦。
他笑道:“罷了,朕正要沐浴,一起罷!”
雖說可淺媚一身濕透俄然呈現在乾元殿的模樣非常奇特,但唐天霄如許說了,自是無人敢質疑。
可淺媚本來擔憂唐天霄會不會趁機抨擊蓮池那晚的事,但他真的隻是帶她倉促沐浴了,便攜了她的手回房安息。
她撫摩著他淡青的眼圈,又問:“你睡得不好?”
他真的因為宇文貴妃而思鬱成疾。
宮中還在為宇文貴妃的死鬨得沸沸揚揚,有司奉旨奧妙查案,臨時卻一籌莫展。
“不曉得……我連我娘甚麼模樣都記不得,又怎會叫娘?叫母後還差未幾。”
聽到唐天霄模糊的話語聲傳來,她已淺笑,抽出長鞭來一甩,已纏到了稍遠處的簷柱,再借力一蕩,便穩穩地鉤住廊枋,棲於簷下,再借了廊下深色的瀝粉貼金彩畫保護,謹慎攀往唐天霄臥房方向。
幸虧他立即便認識到,這丫頭又在做惡夢了。
但可淺媚並冇如何。
可淺媚哭得喘不過氣,失聲叫道:“娘!”
“你……”
他和陳材等雖是唐天霄親隨,但身在內廷還是有所避諱的,如非特彆啟事,夜間不會過夜於禁宮當中。
先是卓銳走進殿中,和小內侍說了兩句話;小內侍便走進了殿裡,半晌後出來,靳七卻走入唐天霄臥房,附耳說了兩句。
她吃的那藥倒是安神定驚催人入眠的,不一時便沉甜睡去。
她欺他欺得痛快,欺得幾近銷魂蝕骨;他卻給欺得愁悶,欺得將近魂消魄散。
可淺媚正迷惑時,唐天霄已接過那缽湯來,抿了一小口湯,俄然彎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過程和成果都很銷魂。
他忙把她抱起,拍著她的麵龐道:“醒醒,淺媚醒醒,你又在做夢了!”
她還冇明白如何回事,唐天霄敏捷揚手,一大缽湯泛著清澈的銀光,緩慢地潑了出去,向她當頭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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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平生一世的銘記。
幸虧唐天霄並無異狀,把玉盅裡的酒喝畢,便向二張道:“朕不喝了,你們也不消再伺侯著,早些下去安息吧!”
嗟歎之際,冰冰冷涼的酸梅湯水自髮際額際滑下,落到嘴中,酸酸甜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