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霄不覺撫額長歎:“得了,算她聰明!”
“也不是不睬,太後派姑姑送人去時,她笑得跟朵花兒似的立即承諾了下來,傳聞還塞了很多北赫的好東西給人家。不過說怡清宮裡被她折騰得亂糟糟的,一時安設不下來,是以先送皇上的乾元殿裡安設了,等清算好了再接疇昔。”
他是懶惰人,眾所周知的懶惰人,真的大臣們等不及的大事時,自會要求麵奏皇上,或麵奏太後,或……麵奏沈大將軍。
唐天霄感喟,“連太後懿旨也不睬了?”
懶惰天子一定便是昏君,勤奮天子一定便是明君。
做天子一樣必須有才華,有悟性,有遠超同齡人的高瞻遠矚和啞忍決計。
唐天霄點頭,又問道,“你去這半天,就探聽這點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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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前的奏摺去了一半,他卻神思恍忽了。
靳七覷著他的神采,謹慎翼翼稟道:“淑妃把二張送走後,又翻著箱子,拿了兩樣鮮果、一串從北赫帶過來的寶石和一件裘衣令人送出宮,給莊世子去了。”
“皇上!”他上前見禮,卻向兩邊一瞥,先不說話。
他一甩袖將案上茶盞砸到地上,怒道:“她……她竟然把送朕的東西轉送了彆人!”
靳七躊躇著,笑容開端有點丟臉,“這個……另有一件事,不知奴婢當不當講。”
靳七垂了頭不敢看他,卓銳張了張嘴,一樣不敢說話。
記起可淺媚披到他身上的那件裘衣,唐天霄頓時一口氣憋在胸口,差點當場吐血。
“賢惠?她這賢惠也太刁滑了!”
皇宗子明顯不敷格;不曉得可淺媚生出的孩子會是如何的,實在她遠比普通女子要聰明機靈很多,哪怕看起來有點笨……
他側頭向侍立品畔的卓銳道:“去瞧瞧靳七跑那裡去了。叫他去怡清宮,難不成他妄圖風涼,跑水晶宮裡乘涼去了?”
他想護著她,就不能說她矯旨欺君,也就不能不把那兩隻燙手山芋乖乖接到手裡。
他沉默半晌,又道:“實在也一定是給他的。那是女子金飾,給了他,也便即是給了雅意普通。”
隻須這會兒緩上一緩,再有人來詰問此事時,她必然推到他身上,說皇上另有措置。
要麼就把她們留在乾元殿,今後他獨寢在乾元殿時得為她備好一缸醋;要麼就是由他下旨,把她們放彆的宮院去,違背太後懿旨的就成了他。
唐天霄忙揮手令奉侍的宮人退下,才皺眉問道:“莫不是她又鬨甚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