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健平從速收起心神,抬眼去看。
瞧瞧他,這是造了甚麼孽,儘往基地招些甚麼東西!
宋詩意拿下巴朝羅雪那邊一努:“你覺得我眼紅她?”
程亦川聳聳肩,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身邊的盧金元用力兒踹了腳雪地,積雪四濺。
身側,孽徒一號喃喃地說:“這傢夥腳上安了風火輪吧?如何又快了!?”
卻也因為一身傷痛,不能不甘心,屈居人下,再難登頂。
程亦川暗罵一聲,抱起雪板就追了上去,也不顧三七二十一了,開門見山就問:“我剛纔看了你的全程,起步可謂完美,力量夠,速率夠,姿式也很標準……為甚麼第一加快階段不把速率提上去?”
程亦川笑了,把雪板擱在雪地裡,手肘支在上頭,抬眼望著她:“我說師姐,你都比了多少年了,光榮加身,獎盃到手,還在乎長江後浪推前浪?”
孫健平想說甚麼,最後也隻能歎口氣,說了句:“你呀。”
“滾犢子!”孫健平幾個箭步衝過來,一腳揣在他屁股上,“再廢話,看我清算不死你!”
鍛練們走上前去, 羅雪卻在人群裡左顧右盼,像是在找誰。
纜車緩緩上升,背景是積雪覆蓋的長白山脈,下中午分的太陽穿過玻璃窗,在她麵上灑下一層昏黃的金色。
有人不滿地回過甚來:“就你趕,我們不也堵著――”
魏光嚴隻覺一口氣堵在喉嚨裡,上不來下不去,難受至極。
可他懂,他懂她的不甘心,也懂她的不能不甘心。
羅雪入隊時,正值宋詩意歸隊,兩人都飽受存眷。
她可否重返頂峰是她的事,他都自顧不暇,真是吃飽了纔來體貼她。
我們剛纔不是還在聊彆的嗎?
“就加了那麼一小下,一小下――”她伸出兩指,眯眼比手勢。
練習時候已經結束了,統統人都站在雪地上,就連隔壁的技能類項目隊員也聚了過來。大夥隻等孫健平一聲呼喚,大門外的巴車候著呢,這就打道回府。
羅雪自顧自接了下去:“她之前在女隊首屈一指,我還覺得會是勁敵,冇想到……”
程亦川精力一振,在山下直起了腰來,覺得他的話總算派上了用處,卻鄙人一刻瞥見她又放鬆了下去。
山頂,一聲槍響,那位身負重擔的孽徒二號,終究意氣風發地開端了最後一次速降。
宋詩意腳下一頓,冇轉頭,隻笑笑:“你這是要指導我?”
“程亦川。”宋詩意猛地停下腳步,這一次總算轉頭與他對視,“你覺得你是鍛練嗎?那邊那群人,哪點不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