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光禿禿的，寢衣冇有領，而棉衣的領口又太低，她模樣好笑，邊走邊縮脖子。
“我剛從內裡返來，遇見他在女生宿舍樓下瞎轉悠，說是冇你電話，也不熟諳女隊這邊的人，隻能在那乾等著。嗬，你是冇瞧見他那模樣，被揍得可真慘。”郝佳一臉可惜，非常肉痛，“也不曉得盧金元對著那麼張臉，如何下得去手。”
她忍住笑意，伸手去拉他。
鍛練那邊痛罵了他和盧金元一頓，還讓他們一人交一篇五千字檢驗，他冇法抵擋，隻能從命。對於盧金元哪怕再恨，恨得牙癢癢，也冇體例再動一根毫毛，除非不想在隊裡持續待下去。
她趿著拖鞋去開門，暴露個腦袋：“我在。如何了？”
以被國度隊除名的體例結束，必定了不會有彆的處所收留她。她再也冇法以運動員的身份登上賽場，此生都將告彆活動生涯。
她那模樣的確浩然正氣、坦開闊蕩，叫程亦川都忍不住思疑本身是不是產生了幻覺，把彆人乾的事兒安在了她身上。
氛圍呆滯了一頃刻。
宋詩意仰天長歎：“必然是這幾天炊事太好，我吃飽了撐的冇事乾……”
大略是一口氣說了很多花，氣也消了一大半。
宋詩意猜到他一出醫務室，就跑來找她了，不然也不會還穿戴這身大紅色滑雪服。
……
“…………………………”
“……”
她長歎一口氣，都不曉得本身到底圖甚麼，明顯跟她八竿子打不著，為甚麼非得去多管這閒事？看看本身，現在腿傷在身，成績平平，前程一片蒼茫，到底哪來的閒心去理睬他？
如何下得去手這件事，提及來彷彿和她有點乾係。
可程亦川冇有動。
阿誰背影在雪夜裡漸行漸遠，可一口氣卻堵在了程亦川的心頭，她走得越遠，他的呼吸就越短促。
他定定地站在原地，像是被人施了咒，一動不動看著她拜彆的背影。
她走近了些，還在揣摩要如何跟他解釋，成果瞥見他那慘不忍睹的臉，一個冇忍住，噗地一聲笑出了聲。
下一秒，肩頭忽地落下一件厚重的外套……大紅色的滑雪服。
風持續吹，漫天白雪愈漸濃烈，大有白了少年初的趨勢。
她走到一半，才發明本身隻穿了雙毛茸茸的拖鞋，可這會兒歸去也遲了，乾脆就這麼出了宿舍大門。
程亦川一動不動站在原地，內心被人大刀闊斧劈了道天坑出來。
“是，這處所向來都不是你設想中的天國。你出去了，具有了更多的機遇，更好的鍛練，更大的平台，可你憑甚麼覺得統統都隻會更好？既然好的更好了，憑甚麼壞的就不能更壞了？虧你還是本科生，高中冇學過能量守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