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的腰確切細,腰帶一掐看起來不堪一握,不過渾身高低冇甚麼起伏和盤曲,如她為人普通峭直開闊。鐘薈打量了她一眼,感到他們對“水蛇腰”的瞭解很有分歧,隻得扶了扶額,起求同存異地謝了恩。
鐘薈正要說她兩句,大娘子卻道:“三mm,我們姊妹幾個在一塊兒纔好相互照拂,你說是不是?百戲下回還能看,冇要緊的。”
她跟著女先生學了一段光陰的禮節,又在入宮之前臨時抱佛腳,抓緊惡補了一番,酬對已經像模像樣了。
鐘薈一見她這神采,便知這位又在操心彆家小娘子的麵貌了,無可何如地苦笑了一下。
三人上前行了禮,常猴子主連道免禮,先上高低下將鐘薈打量一番,眉開眼笑道:“你邇來彷彿清減了。”當即從發上拔下支栩栩如生的碧玉蛇形簪子犒賞賚她,鐘薈毛骨悚然地以兩指捏著蛇尾。
上回她頂撞武元鄉公主,之以是能占上風,口舌便給是一方麵,主如果因了仆人常猴子主的庇護,且赴宴的都是年事相稱的世家小娘子。而本日如許大庭廣眾的場合,如果武元鄉公主故意刁難,當著一眾宗室和世家貴婦的麵,常猴子主即便故意也是愛莫能助,以薑家姊妹的家世,隻好先生受著,吃了麵前虧,過後再去處薑婕妤告狀伸冤,從彆處找補返來。
“叫諸位女公子久候,請隨奴婢來。”
那青衣宮人將他們引至離碧海兩射之地的花蔭下,耳畔的人聲已經很遠了,一條蜿蜒的園徑前停著三抬不起眼的青油帳小肩輿,與常猴子主常日的風格可謂大相徑庭。
有一回四公主養的貓不見了,那是隻灰白相間的小貓,才三個多月大,胖而喜人,兩腮圓潤,並不像普通的貓那樣凸起下去。重華殿的宮人找了好久,連一根貓毛都冇找著,四公主悲傷痛哭了一回,此事便不了了之。
若不是那宮人帶了常猴子主的印信,鐘薈幾近覺得他們是叫人騙了。
她身著一襲湘色繚綾衫,撚金絲繡出的龜甲紋,走近了才發明每塊龜甲中間的刺繡埋冇玄機,竟都是毒蟲的紋樣,彆出機杼的公主殿下就從那堆蠍子、蛇、蜈蚣、蟾蜍、壁虎中間抬起臉來,咧嘴對他們一行人笑道:“快請坐。”
鐘薈正要抗議,隻聽屏風外有些響動,彷彿有人打翻了杯盞。
公主蹙了蹙眉,薑家姊妹兩個八歲,一個六歲,雖說男女七歲分歧席,可實在也冇甚麼好避諱,隻是她這三弟夙來心機周到,且不說他如何找到這偏僻的水殿來,未經通稟便徑直入內,實在是一變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