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宮人聽她說得豁了邊,從速上前昂首勸道:“還請娘娘保重身子。”有些不滿地看了薑老太太,終是不敢抱怨甚麼,隻和顏悅色地規勸道,“老夫人莫要與我們娘娘置氣,她正懷著身子,您多耽待一些。”薑婕妤最是護短,他們母女之間豈有隔夜仇,這位老夫人她可獲咎不起。
曾氏與薑家三姊妹跟從凝閒殿的宮人行至池邊,薑大娘手搭涼棚往劈麵停著的五六艘飛鳧張望。那些船隻都塗以彩漆,船首船尾雕出龍形,船身則以金漆勾畫出龍鱗,在驕陽下閃著耀目標金光,競渡的船伕皆是從虎賁、羽林和北軍五校中遴選的,身著硃紅褲褶,頭戴武冠,身形矗立健旺,又與文士君子差異其趣,便有很多小娘子的目光在他們身上停駐。
薑婕妤忍不住撲哧一笑,將薑老太太的話生生打斷:“阿孃哎,都道昂首嫁女低頭娶婦,你倒好,這頭都低到泥裡去了!莫說我們願不肯嫁,他們敢與我們攀親家嗎?表兄表嫂那百畝良田和牛羊哪兒來的?是他們地裡刨出來的還是做人家做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