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的公子入山時不得帶主子奴婢。”胡瓜又補了一條。
臨解纜前,鐘薈去長兄院中“話彆”,見那瘦子寂然地靠在榻上,臉上有種行姑息木的淡定,一旁的桌案上堆滿了三娘子等人送的禮節,不過乎麈尾、畫扇、銅瓶、棋具等物。
“家師有些峻厲,想必您已有所耳聞,公子或許會受些皮肉之苦……”胡瓜接著道。
薑大郎幾近本身另有個寄養在外的大女,愣了會兒神方道:“不是說她妨克二孃子麼?”
因而破涕為笑地悄悄推了他一把嗔道:“後代們就在外邊,做甚麼脫手動腳的。”
“阿嬰上回落水,說不得就是應了這關煞,”曾氏如有所思道,“不如如許,明日叫人帶著兩個小娘子的八字去那重雲觀找那老真人再算上一卦,如果無虞便派人去濟源。”
菜瓜瞥了他一眼道:“家師無端不會責打弟子,足下存候心。”可不是麼,歸正想打時總能找到原因的。
薑大郎哪有不該:“明白,明白。”
兩人默契地對視了一眼,搖了點頭,另一人道:“我們學館冇甚麼旁的端方,隻一點,一旦拜入門下,甚麼時候出師便由先生說了算。”
北嶺先生這名號聽著像是隱居山中的世外高人,薑景仁覺得必然要破鈔些光陰,還特地在都城四大樓之一的望南樓設了一席,請那幫酒肉朋友幫手出運營策。
兩個弟子見慣了場麵,熟門熟路地盤點了一下,一言不發地將數量記到簿子上。
再者薑大郎固然將那北嶺先生吹噓得神乎其神,她是不信的,薑曇生已經十三歲了,如她所願成了個爛泥糊不上壁的東西,難不成那學館竟是神仙開的,還能點石成金,化朽木為棟梁麼?
薑大郎從速誠惶誠恐地連連點頭:“非也非也,是替我那不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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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曇生眼角餘光瞥見二孃子,驚弓之鳥似地一躍而起,行動之敏捷讓人幾近忘了他是個瘦子。
薑景仁內心出現一陣膩味,不過還是好脾氣地攏住她的雙肩道:“你莫多想了,是我偶爾聽朋友提及那先生學問了得,很多世家後輩都拜在他門下,眼看著大郎也大了,老是在家裡和弟弟mm們一起讀書哪有進益?結識幾個同窗老友,將來退隱後也能相互幫襯一二。此前未說與你聽也是因了八字還冇一撇,這不是當即就來奉告你了麼?好了好了,不哭了,莫胡思亂想了。”
“另有,無端不得出山,也不準家人探視。”那長得像菜瓜的彌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