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住,攪了兩位嬤嬤的好眠,”蒲桃恭恭敬敬,滿含歉意隧道,“小娘子庫裡丟了幾樣東西,我奉了小娘子的命來找一找,兩位嬤嬤是積年的白叟了,想是與你們冇有乾係的,我們不過是例行公事,多有獲咎了。”
“床鋪還冇搜過呐!”此中一個婆子說道,倒也不怕獲咎人,“這彆的屋子可都是翻了個底朝天,啥也冇找出來,如何向二孃子交代啊?”
季嬤嬤後背上提著的一條筋突然一鬆,整小我敗壞下來,眼底閃過一絲憂色。
“誰敢碰我的東西!看我不剁了她的爪子!”季嬤嬤急得在床上跳腳,可惜她瘸了一隻腳,冇跳兩下就一屁股坐在床上,唉唷唉唷地抱著腳呼痛。
季嬤嬤將勃然的怒意凝在手掌上,“啪”的一聲扇在蒲桃臉上:“好你個冇知己的小娼婦!虧我老婆子瞎了眼當你是個好的!”
“查到了麼?”二孃子懶洋洋地倚著憑幾,在燈下翻看一本閒書。
那兩個婆子也不客氣,輕車熟路地把箱籠裡的東西抖落到床上,細心翻檢了一遍,一無所獲。
鐘薈“啊呀”一聲驚呼起來,旋即忿忿道:“冇想到她的賊膽還挺大!明日我就去回老太太發落她!”
“行甚麼便利?茅坑纔給你行便利,我可冇茅坑的襟懷!”季嬤嬤嘴裡唧唧噥噥地罵了很多刺耳話,蒲桃隻當冇聞聲,向那兩個婆子使了個神采,他們點點頭,從她床下拽出幾個半新不舊的竹箱籠。
季嬤嬤詐屍普通從床上彈起來,腦後一陣發冷,三魂六魄彷彿搶先恐後地想擺脫出她的身材,卻無路可逃,最後在那方寸之地縮成一團。
趙嬤嬤聞言小聲嘟囔了幾句,把箱籠等傢什從床底下拖出來往屋子中間一放,冇好氣隧道:“你們要搜就搜吧,我老婆子就這麼些破衣爛衫,看你們能搜出甚麼來。”
隻聽另一個婆子欣喜道:“有了!”從床板夾縫中摸出個裡三層外三層包得嚴嚴實實的小布包,湊到燈光下翻開一看,公然是一些小雜件,此中有幾枚紅瑪瑙的小花鈿,紫檀鑲螺鈿的粉盒,米粒大的珊瑚珠串成的手串,另有繡詩經草木的宮帕幾條,卻冇有白玉連環的蹤跡。
“這不是我......”季嬤嬤驚駭地直點頭,“這如何會在這裡......”季嬤嬤嚎哭起來,眼淚鼻涕抹了一把又一把,一頭粗黑的頭髮亂麻似地披垂在兩肩,活似山海經裡的夜叉。
人絕望的時候力量也大,趙嬤嬤叫她掐得兩眼反白,幾乎背過氣去,還好那兩個婆子上來解了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