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翎悄悄蹭他，哭泣哽咽泣不成聲，一雙猩紅的眼睛濕漉漉像大雨後的珊瑚石，睫毛胡亂顫抖著，凝睇他的眼裡滿滿陰霾儘除滿滿承載光芒，眼裡壓抑的感情如決堤的江河澎湃。
……
“若在伽蘭黛爾時我曉得你的身份，曉得你會給愛倫伊斯帶來災害，或許……”
“你救過我，我也救過你，算是扯平了。從今今後，我們互不相欠。”
“我恨你……我恨你！”
他愛得不言不語，愛得謹慎翼翼，愛得寒微到灰塵裡……
“小月，小月……小月……嗚嗚嗚小月……你返來了……”
以是哪怕要說一千次，一萬次，隻要你能聽到，我就歡樂雀躍說給你聽。
瀾月睫毛在顫抖，瞳孔渙散開又集合，唇瓣被她展轉碾壓，那熾熱滾燙的三個字反幾次複響在他耳畔，如墜落迷幻境境，如此不實在。
“我錯了……小月諒解我好不好？不生我的氣了好不好……不對，你不是小月了，今後你再也不是小月了……”
若非薔薇天羽台之上重傷垂死、存亡將離，或許……此生當代他也不肯說出半句至心。
“我會殺了你。”
微小得近不成聞的一個字，自懷中少年唇間喚出。隻一個音節，衰弱又不清楚。
……
昔往曆曆在目，她斷羽折翼、顛沛流浪，整小我縮成一隻刺蝟，紮得他鮮血淋漓。
……
“在你眼裡，愛倫伊斯的天使都該死，我也該死，對不對？”
那樣高貴孤傲的人，堂堂一族王者魁首，天國熔漿也曾衝破，卻被她逼到自傲全無、謹小慎微，連說出情意的勇氣也喪失殆儘。
好怕你再也聽不到，好怕這情意就此停頓，好怕你一小我孤傲地分開，始終覺得一廂甘心，卻留另一個孤傲的人肝腸寸斷彷徨人間……
“我是混蛋，我是最壞的好人纔會對你說那些話……對不起小月……但是……你為甚麼不解釋呢？街心花圃的事，你分開的真正啟事，另有很多彆的……你向來都不解釋，由著我曲解由著我撒氣，你不說我如何會曉得呢……？笨伯小月……笨死了……”
明顯近在天涯，那聲音卻微小得幾近聽不清，遲疑謹慎的語氣，和近乎不敢直視她目光的寒微模樣，如尖錐一瞬紮入千翎心口，血肉翻卷。昔日各種閃現麵前，懊悔與煩惱翻江倒海而來，欲將她撕成兩半。
千翎眼淚掉得更加短長，蹭上他前額鼻尖碰到鼻尖，濕漉漉的眼睛望入他剔透銀色的瞳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