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你也不敢殺我，你乃至不敢說出去，你怕丫頭不信賴你的話反而使你們之間產生新的隔閡，不是嗎？”
她睡在那邊睫毛抖了抖，偏過甚緩緩靠向這隻手，無認識依偎向他的掌心。
“說。”
是冷嗎？可現在已經是春末端……
明顯承諾了要陪小月的……
他回身朝視窗走去，身後烏黑的羽翼驀地伸開掀起了窗紗，半長髮頂風翻卷而起：
他在顫栗……？
烈重影定定瞪了他好一會兒，俄然有種有力感升上來，半晌訕訕放了手，揉了揉額頭。
垂落的睫毛下一雙瀲灩標緻的殷紅色眸子冇甚麼神采，豎長的杏仁狀瞳孔亦有些渙散，直到兩人視野相互觸碰……
她憂心忡忡伸手回抱住他，又拉過被褥來想暖暖他，頓了頓像想到甚麼，緩緩鬆開手。
烈重影自言自語著，緩緩自女孩額上收回擊，掌心閃爍的白光燃燒。
天剛亮不久。
身材沉重得像灌了鉛。
一雙手悄悄端住臉頰，將他的頭托下來。她慘白的臉上一雙憂愁的眼睛細細打量他，聲音有些沙啞：
“我……我是不是嚇到你了？”
“小月？”
昏黃閃動著，與男人額心赤紅的罌粟相照應。
黑髮垂散，少年被他捏著下巴冇抵擋，緩緩抬起睫毛，標緻旖旎的殷紅色眸子看著麵前的男人，目光安靜冇甚麼顛簸：
少年清冽的長髮散了一床一枕，千翎微微眨了眨眼，貼著他肩頭散落的黑髮，冇掙紮也冇順從。感遭到這身軀的微顫，她緩緩仰起臉看去：
女孩睡在潔白枕間，柔嫩栗色頭髮散在頸下，慘白臉頰染著乾枯的血跡。
額心刺痛隱現，溺水般的堵塞感卻已消逝了，天下像椰子殼一點點被剝開，終究閃現出它實在的光和影象。
以及少年一身。
褪去了昔日王者的冷冽倨傲，留下幾分孩童般的脆弱無助，他在睡夢裡還是緊握著她的手，像抓著拯救稻草，一鬆開就會溺亡。
“這麼看來……”他如有所思把玩著頭髮，“比起你，她彷彿更信賴我一點哦。”
冰冷的目光無聲盯上背脊，寒氣湧動。
他隻站在那邊不遁藏，不逃離，溫馨溫和的目光超出床頭男人，凝睇著聖光下熟睡的女孩。
烈重影歪了歪頭看著他：“如果態度好一點求我的話，說不定我發發善心就奉告你是如何回事哦？”
“……”
睫毛輕顫，千翎緩緩醒過來，無神的雙眼一點點聚焦，模糊艱钜地朝旁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