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很馳念您。”
白絨絨的小狐耳抖了抖,悄悄翹起。
又頓了頓,睜大了眼靠近了些,一雙異色瞳亮晶晶瀰漫出光芒:
女子立於樹林間,溫馨打量她,風拂起水藍髮絲,烏黑狐裘暈著星輝:
“能不能聽我說兩句?”
“您認得這個麼?”
黎菁吸了吸鼻子:
一旁的黎菁黎夕也笑起來,又抹了抹眼角和淚痕,回身進入茅草屋。
“黎桑冇能返來……可她的女兒返來了。”
女子緊緊握動手中的項鍊,眸光顫抖,半晌終究止不住的淚水順著臉頰滴下來,沾濕了項鍊間那一個“桑”字:
躺在女孩的手心,溫潤玉石下掛著銀鈴,流蘇編織一個“桑”字。
“她常常跟我們說,等孩子出世了,就和丈夫一起返來看您。”
腳步緩緩頓住。
風頃刻間淩厲了,樹影瑟瑟,攪亂了星光。
你是不是也……很高興呢?
“我……曾受黎桑姐弟收留,纔有遮風避雨之地。此番特地前來獸人族,將她的遺物償還於您,也當酬謝恩典。”
“黎桑她……碰到了平生的摯愛,餬口得很歡愉,很幸運。可她始終有一樁苦衷未了,那就是……您。”
“媽媽說,小如有姓氏,小若不叫小若,叫黎小若!”
“外婆……”
“冇有乾係?”女子蹙眉,眸光淩厲,“如果不是他,桑兒如何會離家出走?你們如何會一個接一個背井離鄉?族裡的端方你們一清二楚,我狐族也好,獸人族任何一個地區也好,都冇有他的容身之地。”
俄然一隻陌生的手悄悄撫上了臉頰,她愣了一下,清潤標緻的異色瞳睜大了,看向麵前的人。
“他隻是你們父親在外的私生子,算不上你們的弟弟。非論按族規還是倫理,都當擯除放逐。留他一命是我仁慈,要他一命是我本分。”
千翎緩緩將懷中熟睡的黎小若抱向她,沾滿淚痕的臉上暴露一抹淺笑:
“阿誰……”
“冥頑不化。”女子蹙眉,玉指輕抬,胸口烏黑的狐裘泛著樹影星光,水藍色長髮翻飛而起。
黎桑……黎桑……
千翎看著她們,內心垂垂被柔嫩暖和填滿,眼角卻酸澀了。
“看來我這個母親說話不管用了。”
一條項鍊。
黎菁黎夕緊閉著眼站在茅草屋門口,感受著氛圍中施加的威壓俄然散去,緩緩展開眼,鬆了口氣。
千翎抱著懷中熟睡的小孩,緩緩從茅草屋中走出。
千翎看著她,紅了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