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除夕,無趣[第2頁/共4頁]

更氣人的還在前麵,孃舅陳圖浩向家人親戚一一敬酒,包含羅素素的外公,二外公,三外公,四外公等,另有大姨父,二姨父,四姨父。

羅素素一家去處陳圖浩問好。陳圖浩作為陳府的仆人和陳家絲綢營銷的初創者,坐在中間那桌的坐北朝南的上席。他滿身穿戴的,那是一個歎爲觀止:頭上的網巾是棕黃色蘇布,插在上麵的玉針是寶貴藍田玉所製。大拇指上的扳指又粗又寬又大,左手一個金的,右手一個玉的,寬的讓他彎指都難,但就是不能少。身上嘛,長袖善舞吧,棕黃色的衣裳,繡滿金絲玉扣。

看著爹孃向孃舅點頭哈腰,就像下人,而孃舅一副愛理不睬的模樣,羅素素內心就為爹孃難受,心中直罵孃舅:陳圖浩,你擺甚麼架子,叫一聲三姐,三姐夫,你會死啊?

羅素素打扮好了,說是打扮,但也隻是大略地裝點一下:細劉海,雙丫髻,胡蝶鈿,淺藍衣裳,再簡樸不過,也是當時貧困人家未出嫁女孩的淺顯打扮。

為羅素素打扮的羅夫人陳來弟也嘮叨起來:“素素,你不要多想甚麼,帶著弟弟一起去給你孃舅敬酒,多輕易的事。”

給她解釋的人閻王來了。韓雲端問道:“為甚麼不讓過了秦雨青這平生?我和鄭明儼纔剛熟諳不久啊!”

羅素素的母親陳來弟在孃家排行第三,也就是陳圖浩四位姐姐中的三姐。陳圖浩另三位姐姐都嫁得官商顯赫,唯獨三姐嫁給羅寧照,一個一窮二白的賬房先生。天然,在唯財唯官唯上的陳圖浩眼裡,大姐,二姐,四姐當高朋相待,至於這位三姐,讓他丟人了,但又不能就此斷絕乾係,免得外人說他無德。

她現在隻感覺很煩,很自大,姐妹們在會商哪種胭脂水粉好,哪種布料金飾好,另有她們家中踏破門檻來提親的各種官商階層人士,都被她們拒之門外。

所謂“禮尚來往”,羅素素也對孃舅的宴席非常惡感,就像本日的除夕,各式討厭。而不懂事的弟弟羅新元,歡暢地蹦著跳著說:“哦,本日去孃舅家裡,有紅燒肉吃了。”可見羅家的日子過得極其艱苦。

羅寧照佳耦見陳圖浩不來敬酒,就本身端著酒杯去給他敬酒,這一幕,讓羅素素肝火沖天。

羅素素歸正就是不想多見她孃舅一麵。

羅素素將紫玉簪子往中間一推,對著鏡中的本身,撅起嘴:“素素不知會不會讓爹絕望。在孃舅家,彆談笑容滿麵了,不擺包公臉就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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