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霸相府不配當你牧畫扇的背景，更不配當你的家。你的家，是萬峰之巔的歸雁宗，是歸雁山。
她喃喃地說：“對不起。”
可你卻不在乎。
“陳鷺，原名陳百顱。‘百顱掛腰間’說的，便是你曾一人滅了灰東水路百坊，要將那百位坊主的人頭掛你腰間，當然因為太多冇法真掛上，可也就懸在了你元一坊龍頭船上的船頭上。”說話的是陶公公，是聖帝此次安排前來受旨的一名寺人副總管。
你有打心眼裡體貼過一次嗎？
你墓幺幺，有真的為霸相府想過一次嗎？
“咱家再問你們一遍，兩位這但是要抗旨不遵。”陶公公把聖旨乾脆地收起來了，擠在胖臉上的小眼睛陰冷的盯著他們兩個。
槍芒如蛟龍，一口吞下杜宗雲的暗器。
那陶公公又看向杜宗雲，“杜宗雲，杜家分炊的庶出子，杜家冇掉隊跟著家主投了疏紅苑門下。常日裡老是隱在暗處，奧秘至極傳聞底子冇有見過你真身的人。可奇便是冇傳聞你有甚麼絕學……不過傳聞這些年踏入你霸相府的人，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都是因為你？”
可你墓幺幺有問過一句嗎？
“陳哥，我感覺你輸了。”
墓幺幺冇法辯駁，她呆呆地坐在原地，聽著腦筋裡這些混亂的聲音將她從裡到外一點點撕碎，蠶食。
你甚麼時候在乎過霸相府。
當也瞥見了小杜趴在陳鷺上，笑著抬頭翻開身上的鎧甲，撲滅了渾身的爆裂符。
若你真的像你現在所表示的那樣痛苦，那這麼些年來，你除了問霸相府，問汪若戟不斷地討取，你有多問過一句嗎？
你不過是因為怕霸相府倒了，汪若戟死了，這世上便找不到比霸相府比汪若戟更好操縱的踏板罷了。
汪若戟說，在你來時，霸相府就必定要滅亡了。
如果真有，你怎會看不出聖帝對霸相府的策劃，又怎會看不穿聖帝要你霸相府滅族？
……你不配。
陳鷺和杜宗雲飛濺出的血液，彷彿將她的影象與實際分裂成了一片鴻溝斷崖。斷崖的這邊，是她被囚禁這大半年前統統關於霸相府的影象——無上的榮光，無上的職位。是不成訓瀆不成教言的檮杌，是聖帝旁獨一能夠與他平起平坐的霸相爺，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另一麵，是麵前末日深淵，天國窮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