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趙太醫也幫腔道,“秀士病體沉重,現在還昏睡不醒,實在是挪動不得。”
裴嫊想了想,溫言道:”鄭秀士現在病成如許,怕是去不了翠華宮了。鄭秀士的病初起之時並不短長,依五品秀士的品級按製請了位醫士來診脈,哪知那醫士診病有誤,用錯了方劑,這兩個丫頭見鄭秀士的病總不見好,便去瑤光殿求昭儀請個太醫過來。我堂姐代掌六宮之事,如何敢不依宮規行事,隻得暗裡囑我想個彆例請了趙太醫前來,老太醫醫術高深,想來鄭秀士不久便會病癒。如果當時德妃娘娘還想一睹鄭秀士的琴藝,再差人來相請便是。公公如果不知如何回稟,無妨便照我說的回了聖上和德妃娘娘便是。”裴嫊慢條斯理地說完,笑吟吟地看著阿誰小寺人。
裴嫊認得她是流光閣鄭秀士的貼身宮女添香,曾給她送過一次書的。便開口問道:“你家秀士如何了?”
裴太後倒是一臉馴良地把她從地上拉起來,“你身子剛好,快起來吧,來坐在哀家身邊。”一邊拉動手細細看她氣色,感喟道:“唉,這些天來真是苦了你了,又病了這幾天,這臉都小了幾分。轉頭我讓人給你送去些上好的藥材,好好補補。”
裴嫊扯回飄遠的思路,免了趙太醫的禮,請趙太醫幫她看腳傷。
裴嫊用帕子拭了拭眼角,紅著眼圈道:“嫊兒也不知是那裡不入聖上的眼。嫊兒所製的那些茶點,連姑母都是讚不斷口的,就連聖上身邊的長喜公公都被我的茶點打動了,承諾去幫我在聖上麵前說幾句好話,但是為甚麼……?姑母,是不是聖上不喜好我們裴家的女子?”
老太醫隔著帕子在裴嫊的腳踝上悄悄捏了幾下,道:”娘娘不過扭傷了筋,並無妨事,下臣這裡有幾帖膏藥,轉頭用黃酒熱熱的化開了,貼在傷處,三五日便可好了。”
“既如此,敢問鄭秀士得的是甚麼病?怎地如此嚴峻?”
聽了這則聖諭,統統人都是掩不住的駭怪,如何聖上這會子俄然想起鄭秀士了,還是說實在是托了德妃娘孃的福。
“夏季貪涼飲冷,風寒入體,是以有些寒症。”
“多謝趙太醫了,如果太醫無甚急事,不知可否便利替此處的鄭秀士診個脈,她現在病的但是不輕,吃了醫士開的方劑也總不見效。”
裴昭儀看了裴嫊一眼,不緊不慢隧道:“當日你一來報鄭秀士病了,我便派了醫士前去給她瞧病,王醫士來回稟說鄭秀士不過體弱,素不耐熱,並無大礙,自來病去如抽絲,隻要再好生保養一段時候便會病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