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草對如許平平的反應可不如何歡暢,又道:“傳聞這陣子太後孃娘身子不如何好,聖上本想留太後在宮中靜養的,哪知太後卻說她向來苦夏,定要去南苑行宮避暑。”
這些都不是她一個半隻腳已踏進冷宮的最末等嬪禦理應享遭到的報酬。以她八級少使的層次,每月的配給不管如何也不當如此鬆泛,未曾被剝削一毫,比起之前她身為五品秀士時也冇差到哪去。而派來看管她的內侍反和她的貼身宮女乾係頗好。
裴嫊苦笑著搖了點頭,現在倒好,連五日一卷書的福利都冇有了。
成果第六日上瑞草偷偷塞給她一本書,裴嫊見到遞到她麵前的書時那雙眼睛亮得,瑞草感覺就是夜空中最敞亮的星星都冇她眸子中的光彩刺眼。
但是約莫從本身進宮那會子起,弘昌帝留在含章殿批奏摺的時候垂垂地多了起來。這回甘願捨棄陪著心上人消暑的安逸舒暢,也要回京措置國事,如果弘昌帝當真轉了性子,要做個有為的君主的話,說不得今後朝中的局勢會起些甚麼竄改。
對於鄭蘊秀終究能獲得弘昌帝明麵的寵嬖,裴嫊心中很有一種物歸原主的感受,對弘昌帝過河拆橋,操縱完了她就把她丟在一旁也冇多大感受,隻是盼著鄭蘊秀還能多少記得她們之間的情分,看顧她一二。
橘泉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機,不待她開口便道:“聖上說我和瑞草既蒙少使賜了名,此生便是少使的侍婢,是以仍命我二人服侍少使,便是先前我和瑞草製的那些藥茶花茶,我們要帶過來,也冇人勸止的。”
裴嫊又想到這回弘昌帝再冇有遮諱飾掩,大風雅方地帶了鄭修儀去南清苑避暑,難怪本身這個擋箭牌被棄如敝屣,想來是弘昌帝是終究籌算要正大光亮的寵嬖貳敬愛的女人了。這是不是從另一個方麵申明弘昌帝現在在朝堂乃至在後宮都有了必然的掌控力,這纔有這份自傲能護著本身敬愛的女人。
焦尾琴被她送給了鄭蘊秀,她還冇得及將她那張擱在昭陽殿用了十多年的琴拿返來,就被貶到了這裡。
總的來講,裴嫊感覺本身現在這般的軟禁餬口比起之前本身受寵時過的那種日子,也差不了多少。不過是少吃些大魚大肉,少穿些綾羅綢緞,卻還是有書可讀,亦可習字作畫,固然少了張琴,但起碼不消再跟弘昌帝同居一處,每日過那種膽戰心驚,忐忑不安的日子。
但是心頭那股欣然倒是揮之不去,才下眉頭,又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