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全的親生父親是誰？”
“貴姓大名？”楚離拿了一張椅子坐到榻前。
這男人三十多歲，長得很高，也有幾分帥氣，能迷住很多女人，可惜這張俊臉上有幾分青紫，楚離一看就曉得他是被人打了一頓。
朱子文嘿嘿一笑，閉上嘴不說話，扭頭不看他。
兩個青衣勁裝男人應一聲，大步流星來到近前：“三爺！”
朱子文忙點頭。
楚離已經從他腦海裡看到了本相，神采陰沉下來：“你把孩子賣了？”
他飄身進了寢室，站到那蜷著身子的男人前，伸手一拍，驅去他大半酒意。
“多少？”
楚離抱抱拳：“齊三爺，他欠了多少？”
“好好，不說不說。”朱子文忙不迭的陪笑。
楚離跟他走在冷巷裡。打量著四周：“賭場把你兒子買去要乾甚麼？”
二樓是酒樓，一桌一桌色香味俱全的好菜，男女調笑聲與絲竹聲揉在一起，另有一番紙醉金迷的滋味。
朱子文站在酒樓前愣住腳步，挺了挺胸膛，隨即又縮歸去，低聲道：“你真能幫我還上債？”
“楊絮？”朱子文鬆開手，扭頭看向楚離：“阿誰賤人？”
楚離悄悄站在一戶人家門外，打量著這一家。
“成王會做這類買賣？”楚離哼道。
齊三爺咬牙切齒，緩緩說道：“把老朱的兒子給我搶返來，一刻鐘內見不到老朱的兒子，你們也彆返來啦！”
楚離掃他一眼：“也不會像大少爺一樣供起來。”
“一……一千兩。”
“嗯……，唔……”男人翻過身子，頭朝裡，把酒罈摟得更緊。
這便是那位宮女的家，想必從宮裡出來的時候，賞了很多的銀子，不然也住不得這裡。
朱子文頓時雙眼放光，直勾勾盯著銀票，大喜過望，胸膛再次挺起，昂頭挺胸挑簾進了大廳。
瓜子臉尖下頜，三縷山羊鬚，懶洋洋冇精打彩的，瞟一眼朱子文：“老朱，老婆返來了？”
“歸正不是你的骨肉。”楚離點點頭。
楚離起家：“冇閒工夫跟你開打趣。我來就是找你兒子。”
他把酒罈子謹慎翼翼的放下，下床穿好靴子，便往外走。
“你拿甚麼還債？”齊三爺笑了笑：“老婆兒子都賣了，哦，要賣屋子？聽我一句勸，老誠懇實回家過日子！”
楚離看出這個齊三爺是天賦妙手，堂堂天賦妙手做這類事，看來這家賭場的花樣確切不小。
大廳內燈火透明。好像白天，一桌一桌的人們聚精會神的盯著桌中心，不睬收支之人，他們不時大吼，或大聲感喟，或哈哈大笑，喜歎兩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