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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木拄著劍,蹲下身來,一雙眼睛望著他,卻又似望著虛空,浮泛無神。
她飛也似的奔向他。
有甚麼東西想要從眼眶裡湧出來,她點了點頭:“我曉得。”
她還能模糊著看清李易,淺藍道袍如紗,由風翻飛,他為何還在那邊?他那不覺得意,毫不在乎的模樣,實在令人膩煩。
李易抬起血紅的手掌,搭在南柯的雙手上,咳了一聲,“冇用的。”
他的心口渙散出幾道白光,眼神也垂垂消逝,變得渾沌。
白木一身青衣,橫躺在半空中,她瞥見她的一雙眼睛輕柔地閉上了,她想也不想,脫口道:“小白!”
南柯捂著他的心口,仍然不肯放棄。
南柯是如何也忘不了那一刻的。
洞外實在吵嚷,倒似有甚麼人在辯論普通。
他氣味微小,語不成調,“我毀你平生,你卻要我生生世世,小白,不愧是馮業平凝出來的。”話到厥後,他想笑,卻又咳出幾口血來。
玄色的眼眸顫抖著,她快速站起家,南柯也伸脫手來,抓住白木的衣角,卻被逃脫了,她又施了障法攔在她身前,她卻一瞬便破了障,幻身逃竄了。
他說的是:“永思君。”
緩慢上升的身材俄然愣住了,白木懸在半空中,卻一分一毫也轉動不得,手臂和小腿都似灌了鉛水普通沉重,發揮不開。喉嚨裡像是被漿糊粘連住了,一個字也吐不出。她有些惶恐,心口火辣辣的腫脹,渾身高低竟隻要一雙眸子還勉強能夠活動。
白木卻走得近了,不發一言。左手悄悄一揮,身後李易悶哼一聲,胸口的劍抽出,打了圈回到白木手中。
南柯的目光跟著白木而挪動,這時才瞥見站在中間的李易,他也瞥見了她,目光交叉的刹時一道銀光閃過,她耳力極好,刀劍刺入血肉的聲音,李易牽起一半的唇角頓住了,他低頭望去,心口處鮮明插了一柄劍。
他又咳了兩聲,卻已經無血可嘔:“都要死了,我不問了。”
又是三顆木刺,釘入他的身材。
南柯倉猝回過身,鮮血從他的指縫漏出,逐步淹冇了他的衣,染紅了他的手,他大笑一聲,跌落在地。南柯扶著他,雙手結印,顫抖著念訣。
他卻以極其微小的聲音問道:“曉看天氣暮看雲,你曉得我塗了的後一句是甚麼嗎?”
她低了頭:“是不是冇剩多久了?”
南柯緩緩的踱了出去,籌算看個究竟後捏個隱身訣到白雲觀去刺探些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