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便是糊糊的另一個爸爸,蔣家二公子蔣輝和,沈丹書大學期間的金主,也是沈丹書獨一深愛過的男人。
“李姨,醬鴨另有嗎?”沈丹書湊到櫃檯上,彎著眉眼笑起來,沈丹書有兩顆小虎牙,笑起來開朗風雅,還帶著那麼一點憨氣,讓人感受很舒暢,有事求你的時候讓人不忍心回絕。
糊糊高興地笑起來,在大床上滾來滾去,“能夠騎著小馬去看爸爸和爺爺。”
這個時候回村裡那班公交車早停了,沈丹書花了三十大元打車到了村門口,下車的時候起了風,冷風直往衣領裡灌,沈丹書提著東西拐上了一旁的巷子,巷子上走的人少,積雪格外深,等走到家門口的時候,頭上身上沾了一層雪沫。
小腦袋的仆人瞥見沈丹書眼睛一亮,大早晨的沈丹書被這亮光一照嚇了一跳,小娃娃幾步跑到沈丹書跟前,抬頭叫道:“爸爸。”
李姨合上帳本,看了一眼樓上,抬高聲音跟沈丹書道:“等著啊。”說著輕手重腳進廚房把醬鴨給包好,又撿了二十張還帶著熱乎氣的薄餅,和一把香蔥香菜,幾樣涼拌菜裝進了塑料袋裡,返來的時候瞥見沈丹書掏錢趕緊禁止了,前兩天他家老頭子腰疼,從沈丹書爸爸那拿了一瓶藥酒人家都冇要錢,這幾樣賣剩下的菜還要收錢就說不疇昔了,再說,她也有點私心,醬鴨給了丹書,老頭子想出門喝酒就找不著藉口了,也恰好還了沈爸爸的情麵。
糊糊把小臉洗潔淨,穿戴拖鞋噠噠的跑到客堂裡,客堂裡的電視開著,沈丹書在沙發邊的矮桌上擺好飯菜,給糊糊倒了一杯橙汁,糊糊挨著沈丹書坐好,洗潔淨的小臉水靈靈的,密長的睫毛小扇子似的,大眼睛亮晶晶的看著盤子裡的醬鴨,口水都快下來了。
沈丹書心頭一跳,村頭水庫結了冰,前兩天有個小孩子去玩就掉出來了,幸虧發明的及時,不然一條小生命就這麼冇了,想到這裡後怕不已,抱著糊糊的手臂一緊。
糊糊委曲的撅起嘴,兩條小手臂抱住爸爸的脖子,搖點頭,“我們冇有去水庫,我們在稻地步中間的小溪那玩,還烤了地瓜,這是給爸爸留的。”糊糊取出棉襖裡的紙包,內裡包著一個黑不溜秋的東西,還冒熱氣,沈丹書看著懷裡那張小花臉,不嫌棄的親了親,不放心的又叮囑了一句,“不準去水庫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