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若水道:“這話並不是老朽所說,而是官方都在說,此次大蝗是修德不至而至。我給聖上的奏章,也說了,想必姚大人也已瞥見,這整治大蝗,毋須各方保重。”司乘法從衣袖中取出一個花色錦囊,恰是那天羅青山給他的那一個,說道:“倪刺史,姚大人錦囊在此,你的話他都做體味答,你看看吧。”
隻是王元青在一旁麵帶愁悶之色,看著大哥和司乘法結為兄弟,她心中千種思路起伏,萬般感到顛簸,實在難以描述。
司乘法不信鬼神,聽這個汴州刺史嘴中說“蝗災是甚麼修德引發的”,心中天然有些不屑,說道:“那如何才氣修德了?”倪若水道:“現在全城百姓供奉蝗神,我想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應當這蝗蟲會退去吧?”司乘法想起進城之時,到處都是插放香燭,開初還覺得是汴州的百姓尊崇鬼神,本來竟是在供奉大蝗,心中好不憤怒,哼了一聲,說道:“莫非等蝗蟲吃完莊稼,看著人餓死纔算是是修了德?”
趙奉璋“哎喲”一聲,道:“本來都是蝗蟲乾的功德。”倪若水一臉苦笑道:“這蝗蟲是該死,但可愛之處就在於還不能殺啊。”司乘法不解道:“這有甚麼不敢?”倪若水沉吟道:“此次蝗災可謂史無前例,老朽去莊稼地裡隻看了一下,就連這衣衿當中都爬滿蝗蟲。滿地遍野,不見黃土不見糧,那大蝗所過之處,遮天蔽日啊。老朽覺得,這大蝗並非天災,乃是我們人修德不至而至!”
隨後,王元寶兄妹、司乘法一行同在河邊飯店吃了餐飯,喝了酒,王姓兄妹要朝長安而去,司乘法一行要往山東而去,就相互告彆了。
司乘法看了第二張白條,心下明白:“本來是姚崇大人給汴州刺史倪若水寫的信。”
又如許行了一日半,司乘法一行到了汴州城外。但見那城牆矗立,城牆上麵刻著兩個隸體“汴州”二字,字體應長年受風吹日曬之故,已很有脫落的斑印。司乘法眼睛傲視之間,但見城牆外的河溝旁,栽種的一排柳樹全無綠葉,心想:“此正值六月光陰,草木皆茂,為何這柳樹不長綠葉了。”也未幾想,一行就朝城中而去。
王元青這時就有些失落的牽了馬,回過甚道:“法哥,你甚麼時候到長安?”司乘法道:“治完山東大蝗就回長安。”王元青又有些欣喜的道:“你到了長安來找我啊。”
隻見王元寶把司乘法肩膀一拍,說道:“好兄弟,我們既然是兄弟,這一萬兩白銀我要分你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