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如何交代。”柳風存無言遞給白鶴歸一杯酒,白鶴歸接過酒杯,晶透的眸子看著杯中微微顫抖的酒汁緩緩道。
柳不驚見禮坐下,柳風存給兄長倒了酒,舉起酒杯給柳不驚:“兄長,快嚐嚐!看白家藏酒到底醇是不醇?”
柳風存倒是想安撫白鶴歸,正籌辦說話,卻聞聲身後傳來一陣熟諳的聲音。
“成交!”
拖著柳風存回了客室,留守的家仆見此立馬迎上接過柳風存。
柳不驚彷彿有甚麼苦衷,直愣愣地看著即將西沉的夕照,眼神染縱情素。白鶴歸雖能看出卻冇法言明,瞥開眼瞧向趴在桌子上渾如爛泥的柳風存。柳風存人早已似醉如癡,可嘴裡仍念唸叨叨著再來一杯。
柳風存看他皺眉愁悶的模樣倒是不自發的伸脫手撫平他的眉頭,一邊撫還一邊比劃著:“我說――嗝……鶴歸……你要曉得……我們多少年的兄弟――不管你做甚麼事我都會站你這一邊……不管是好是壞――我都會站你這一邊……嗝……嗝……”
“那好,既然鶴歸同意,我們便走野路,繞過鴛鴦夼直去瓊花亭。”說罷,柳不驚便舉起酒碰了白鶴歸的杯,咕咚一聲把酒喝了下去。
“風存,鶴歸兄。”
白鶴歸從小到多數這般如此,心機從不說與旁人聽,臉麵老是波瀾不驚,暮氣沉沉,隻要不戳破貳內心那些小九九,他是至死都不會與你說至心話的,三兩句套話便把你打發,而你卻渾然不知。多年兄弟交誼相互熟諳,柳風存也垂垂看出他的難處,曉得他也有很多不得已,本來在柳風存印象裡不喜言語的白鶴歸也變得更有情麵味,少了些古板多了些溫情。
他轉眼看柳風存和柳不驚。
“好酒那便要多嚐嚐!兄長你多喝些!”
身後仍靜候著幾個家仆,是白曉生指派,賣力照顧柳風存的。白鶴歸倒冇把柳風存交給家仆,隻是叮嚀他們收了池中亭的冷飯冷菜及酒壺雜物,最後爛醉的柳風存還是隻由他一人拖著回了閣房客房。
“不驚哥,你言重了。柳家既有事要我白家互助,當在所不辭。本就分內之事,又何來遲誤不遲誤這一說。”白鶴歸說著,拱手錶示。
柳不驚話冇說完,倒是被柳風存冒然截斷。他氣呼呼的說道:“鶴歸你可不知啊,這官道走了一起,凡是遇見官兵都會用心難堪一番,彷彿就吃準宗家弟子做甚麼不好謀生似的。那一幅幅嘴臉,我看著真想給他撂趴下,可惜有家規束著,我也不好脫手,不然不打到他認不清爹孃我就不姓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