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先前籌辦好的言辭在這一刻都被哽在喉間,一時說不出口。那些老臣心中的氣憤和抱怨卻步步爬升,全部南朝高低,無人不為帝王對皇妃的放縱寵嬖而感慨,感慨一個帝王如此情深千古難尋,但皇妃卻不識好歹,如此放蕩行動,傷害皇上,真是不成寬恕!
有申明樸重的耿副統領以性命包管作證,這些自命樸重的陳腐老臣對於皇妃私養男寵之事堅信不疑。他們一貫自命狷介不凡,如何肯向如許一個品德廢弛的女子昂首稱臣?因而,群臣麵色激憤,言詞語氣更是狠惡非常,統統效來指責漫罵女子的詞彙幾近都被用儘,她就如許在那些公理凜然的大臣們口中變成了人儘可夫的女人。唯有尚書令明清正始終一言不發,麵色沉重。而那些老臣們因為帝王自始至終的沉默,終究住了口,開端用行動來表達他們心中對於皇妃之行動的氣憤和不滿。
她微微一笑,儘顯苦楚道:“你,不是……讓人備了馬車嗎?我,這就走。”
啟雲帝?皇兄?眾臣一驚,關於皇妃身份的傳言竟然是真的!她……果然是啟雲帝最心疼的mm,曾和親於北皇的容樂長公主?初春仲春,他們因為這一動靜驚出一身盜汗,南朝現在西北兩麵戰事紛起,如果真殺了啟雲帝最心疼的mm,啟雲國必然大肆來犯,他們再無雄師可擋,豈不是隻能等候滅亡?這一認識,令眾臣立即默契地閉嘴。既然不能殺,與其勸皇大將她軟禁冷宮,不如讓她返回啟雲國,也算是賣給啟雲帝天大的情麵,此乃一舉兩得,皇上公然賢明!
撐著身子站起來,法度盤跚,她回絕蕭煞的攙扶,緩緩朝殿內行去,在世人的眼中留下一道長長的血跡,彷彿在訴說著女子心中的哀痛和絕望。
大臣們叩首的行動頓時呆滯,他們望著丹陛之上化作灰飛四散的禦案,驚得張大嘴巴。而帝王現在的雙眼竟然赤紅,他的眼神如同火山發作前噴濺而出的岩漿,眼底醞釀的狂怒的風暴,彷彿隨時都有能夠毀滅這人間的統統。
空曠沉寂的大殿,因他的到來而湧入了萬千情感。從疆場趕回的年青帝王一身金盔戰甲,立在大殿中心,淩晨初起的陽光從兩麵的窗子透照出去,在他粼粼鎧甲折射出金色的光芒,刺目暈眩。大臣們在他身後不由自主的弓著身子,彷彿被那一身王者氣勢壓得冇法站直。而宗政無憂自踏進這大殿伊始,目光直直劈開那相隔的空間,穩穩落在簾後女子的身上。望向她撩開珠簾後的安靜麵龐,以及那眼底的果斷神采,跟著她徐行而出的身影挪動,他的目光半刻都未曾遊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