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進七月,晚夜來風不再熾熱,而是飄著清楚之氣。四周密鬆無邊,不遠處小溪潺潺。王室墳場,前有平地遠案,後有群山靠背,左起丘壑青龍,右臥長嶺白虎,莊嚴靜逸,毫無喧嘩破土。
“二公主,文圖雖非南朝北土之人,可現在身為北土王公,在此允準我膜拜……”
文圖不知不覺來到北山大王後墓林,保衛兵士早已睡去,他悄悄到大王後碑前,深深凝睇著“永久王後之墓”幾個大字,單腿跪將下去。
藍綢四角小轎以內,陳瑩兒眼神迷離,柔唇舒展,高鼻翕張,呼吸越來越短促,雙手狠狠捏在一起,心已飛遠。
鈺兒不緊不慢為蜜斯披好綢緞大氅,若無其事說道:“長主蜜斯丟失一樣貴物,忽想起前日曾來王後墓前拜祭,應當是丟在了這裡,此物乃是我家老夫人所賜,自是丟不得,以是連夜尋到了這裡,你等在此等待,我與蜜斯前去尋覓便是!”
“文圖!”陳瑩兒驀地坐起,抓著胸口不竭喘氣,額頭上儘是汗水,雙眼茫然無神,一副怕懼痛苦的模樣。
“蜜斯,這麼晚了……”
半個時候後,一乾人到達王室墳場。
那陽烏再次低飛而來,樹葉中撲撲展翅,似在丁寧著甚麼。
稍刻,文圖低迷地抬開端,似是麵對著永久王後,正肅而言:“另有,二公主,適逢北國混亂無章,陳王險惡,二王調撥,兵權散落,官方誌士被各王悉數壓抑,大王身單影隻,無人幫手,這定是你最不肯見到的。故,鄙人文圖前來拜請,容大王變動祖製,馬上納後;而北國以內,民氣所往,天意所成,唯有陳瑩兒一人方能擔此重擔,此女聰明非常,即能排兵佈陣,又能獻計獻策,固然身為陳王之女,但絕忘我心,也好壓抑重臣停滯朝綱。文圖與陳瑩兒實為知己,納後之舉亦為文圖操控,如若大王後不肯,大怒下來,便全數落在我身之上,且不要見怪陳瑩兒,文圖公即便灰飛煙滅,絕無牢騷……”
“快與我去王後墓!”
“蜜斯,既然公子在,他定會去找你,我們還是歸去吧。”鈺兒見蜜斯久久跪地,轉到另一側,用身材擋著吹向陳瑩兒的夜風。
那鳥,身形嬌小,羽身烏亮,喙鉤微彎,頸長而白,短尾垂下,靈軀之下有三足,竟是陽烏神鳥!穩立枝頭,身材微微前傾,揚起長頸又低下去……
陳瑩兒倉猝下床,雙手扶住綠案苦苦思考著,俄然想起甚麼,身材竟生顫抖,癡迷瞧向鈺兒問道:“鈺兒,彩劍與白芝同現都城,我聽父王講過王室傳說,那彩劍俠士定是賜我白芝之人,而白芝生在北土雪山之巔,這彩劍俠士也應是北土人士,既來南朝,為何蒙麵,他會不會就是文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