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內裡是兩名中年的道人,要說是道人,也有點對不起這兩個字,一人大腹便便,滿臉油光,一身道服繃在身上,彷彿都能聽到道袍的嗟歎聲,腳上竟然還穿了一雙錦靴,如果把道袍換成錦衣,活脫脫便是一名富賈。另一人則是滿臉苦色,神采唯唯喏喏,描述乾枯,頭髮隨便挽了一個髮髻,一雙手儘是火燒火燎的陳跡,隻怕不是個沿街叫賣小食的攤販,便是運營茶鋪早點老闆。
長得如商賈普通的守分走上一步,未語先笑,團團作了一揖道:“這位師妹,師兄我固然先一步下山遊曆,但是門中可冇有停止破門典禮,從法禮上講,我們可還算是正氣門的弟子,隻是這很多年未曾上山罷了,現在師父仙逝,有些物件的交代,我們還是要做一做的,不過師妹儘可放心,有師兄在這裡,包管兩邊都有好處,不會虧損。”嗬嗬,公然是一個尋求共贏的好商家。
“七傷拳,好名字,好拳法。”範勇喃喃了唸了兩遍名字,俄然推金山,倒玉柱,跪倒在林霸圖麵前。林霸圖倒是被這傢夥嚇了一跳,我不就是擺個姿式裝個逼麼,你至於被我的王霸之氣震倒麼,我這虎軀還冇有一抖呢。
林霸圖眼中射出一道精光,一字一頓的說道:“有一句話,你倒是說對了,誰說像範家拳法,就不能是正氣門的工夫,範家的拳法,本來就隻是從正氣門傳播出去的殘章斷篇罷了,在正氣門使五行拳,真是班門弄斧,曉得為甚麼剛纔範鈺的那一拳,傷不了我麼,因為,那隻是兒子打老子罷了。”
守一心有慚愧,不肯上前,而守分家業有成,有好處能上,但這利劍當頭,要他硬衝,卻也是不能的,兩邊對峙半晌,身後一名青年忍不住了,踏上一步道:“師父,師叔,你們是名正言順的正氣門傳人,入門還在他們師兄妹之前,執掌門派,那是理所該當之事,清虛子臨死又冇有留下遺書,要說他傳位給林霸圖,也無人見證,這事就算鬨到官府,我們也占得住理,何必跟這小娘膠葛,打出來便是。”
範勇見林霸圖彷彿冇有受傷,驚奇不定,踏上一步叫道:“誰說像範家拳法就不能是正氣門的工夫,林霸圖,莫不要覺得我不曉得,你在天龍鏢局,傳受出去的工夫,哪一樣是正氣門傳播下來的,你的工夫能夠宣稱源自正氣門,我們這拳法,又有何不成,隻是表麵看起來,和範家拳有些類似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