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成也飲下一杯酒,漸漸笑道:“我倒記得你自小不喜歌舞,是以常常請你去浴肆泡澡……莫非是為兄的記錯了?”
青葉右手的阿誰隻要十四五歲,恰是跟錦鯉一樣的年紀,看景象像是頭一回被叫來,現在淌著眼淚悄聲唸叨:“……你在天之靈必然要保佑我,莫要選中我,莫要選中我,求你讓他失手射偏到天上去,求你讓他選中旁的人,不管哪個都成,隻要不是我……嗚嗚嗚……”
青葉裝傻:“上去何為?我不會習射,也不會投。”
懷成俄然推青葉道:“你也上去。”
懷成本來正笑吟吟地看來賓手持彎弓,隻待司射一聲令下便要射美人兒頭頂上的酒壺,俄然有侍從飛也似地跑來講:“三殿下帶人過來了――”話音未落,懷玉已率了兩小我大步流星地入了內。想來是看門的人攔他不住。眾來賓慌亂不跌地放動手中彎弓,紛繁見禮,口誦有失遠迎,萬望贖罪如此。
懷玉又恨恨地點了點她的額頭,倒冇再說甚麼。懷生長長地“哦”了一聲,神采稍霽,看看懷玉,再瞅瞅青葉,俄然一拍案幾,狂笑道:“你如何不早說!叫我差些兒鬨出笑話來了。哈哈哈!”
懷玉大笑,公然持彎弓退後數十步,直至花圃的院牆邊,退無可退時,遠遠地站定了,這才緩緩張弓搭箭。世人大為讚歎,發自內心的馬屁之聲更是不斷於耳。一隊美人兒本已花容失容,傳聞三殿下又退後百步,個個驚得麵無人色。二殿下早前距她們不過十步之遙,竟將箭射入一人的腳踝上,現在這三殿下退到百步以外,結果的確不堪假想。
懷玉向她招了招手,口中斥道:“愣著何為!傻婆娘,還不快過來服侍?”
笑聲戛但是止,世人看他麵色陰狠,一時受不住他的忽冷忽熱,嚇得紛繁端住自家亂顫的謹慎肝兒。
懷成笑道:“平常的投壺早就膩了,是以才叫美人兒們頂在頭上,待會兒看她們哭叫成一團才風趣呢――來人,給三殿下備一張弓。”
那清客封了自家做司射,又向眾來賓申明,這些美人兒,誰射中便算誰的。眾來賓自是歡暢喝彩不已。懷成端坐主位,也是滿麵笑意,可謂是賓主齊歡。
懷成不言不笑,隻歪著頭把玩手中酒杯。隻是大家都瞧得出,二殿下懷成他攥住酒杯的指節已發青發白。天然,也無人敢在此時與懷玉一較高低,將這投壺之戲持續下去。
本來持弓的人紛繁讓開,有人變著體例拍馬屁道:“聽聞三殿下從小習射,技藝高強,有百步穿楊之能,比之飛將軍李廣也不遑多讓,是以得請三殿下退後百步,不然與臣等站得一樣近,對臣等倒是大大的不公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