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急,隨我來。”樓樓朝我使了個眼色,不動聲色將我領到一側配房。
“你可記得這塊玉佩?”他俄然從袖中取出一枚玉,遞到我眼皮子底下讓我瞅了一眼。
我大驚失容,這塊玉佩是葉總管的貼身之物。葉總管是從藐視著我長大的,他於我而言,比我母後稍冷淡,比父皇卻又親厚一些,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就跟我親祖父普通。
樓樓大略也知廉恥,不會肆意膠葛我,何況有白柯在身邊,她技藝高強,定能護我全麵。
一瞬之間,我想到江尋捏住我下顎,咬牙切齒對我道:“阿朝,你要信我。”
配房門一開,就有人背對我而立,他著的衣衫恰是葉總管偏好的常服。
“明人不說暗話,江……公主還是隨我來吧。”
我籌算將計就計,道:“那該如何是好?我的明淨已經被逆臣江尋給……”
我啊,最討厭被人當槍使,指哪兒打哪兒了。
一個江尋都夠我受的了,我又不傻,天然不會自尋煩惱,再和樓樓有牽涉。
“公主可近江尋身,將他殛斃,如此便大仇得報。屆時,我等便可借公主之名,答覆前朝。”
“嗯?”等等,樓樓是如何曉得的?
我給江尋寫的家書非常肉麻,估計他就吃這套。冇過幾天,公然,江尋就命人快馬加鞭給我送信了:吾思夫人,思之若狂。哦,夫人說要淺近,那便淺近吧。我也想你,朝思暮想,夜不能寐的那種。辦差無甚新奇事,領十匹馬,水路船一隻,館驛也無肉可食,不成浪費華侈,以免故意人被彈劾,不如府中好。至於揚州瘦馬一類,夫人莫要擔憂,為夫潔身自好,也隻與你耳鬢廝磨。如果炒兔肉,莫忘了放些老酒,去腥,肉質嫩些。也罷,想來我信送到時,你已吃飽喝足。我不在府裡,你便是最要緊的。如果有刁奴敢讓夫人不順心,儘管打殺發賣便是,無需問我。牢記複書,甚念,統統安好。哦,那張畫像畫得不敷惟妙惟肖,為夫冇認出夫人眉眼,如果能夠,尋個擅畫者畫一張送來,為夫好睹物思人。
我又不傻,不信我夫君,信你?信你個錘子。
樓樓笑了聲,慢條斯理道:“哦?是江大人嗎?”
如許的日子熬不過一天,我又給江尋寫信了:夜裡總想夫君,本來相思真能入骨。承諾給夫君繡的紅豆香囊已經完工,籌算此番讓人一併帶去給夫君。夫君不在府裡的時候,我連飯都少吃了一碗。如許一想,大抵是夫君的色彩都雅,很下飯,比豆瓣醬汁蒸肉還下飯,因為吃蒸肉,我最多再添半碗飯。我葵水走了,實則夫君說的新婚之事,我也有些怕,不過夫君想的話,彆說上刀山,就是下火海,我也作陪到底。不過真的上刀山的話,我也是不去的,這話就是說說罷了,夫君莫要放在心上,我貪恐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