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看整座絕望之陵暖和如春,烈冰宮所處之地,卻在陵後最高的一座冷山上,通過山間迴廊與山下宮陵連成一體。山上仍然不見白雪,氣溫卻低過陵外任何一座雪山,為世上極寒之處。
老者艱钜地循山而上,幾近一上午用完,才爬到烈冰宮宮門前,乾枯的手,本要觸摸門上的金釘銅環,卻驀地怔住,彷彿想起何首要之事,枯手轉向懷裡,慎重地摸了一摸。
位於漠北的絕望之陵,作為妖王宮殿,被妖族結界緊緊封閉。
這一日,通往烈冰宮那悠長盤曲的迴廊上,艱钜地走來一人。
絕望之陵裡不但冇有風雪沙暴,還四時氣候如春。自妖王獰滅天子帶領妖族迴歸六界後,這座宮城,便開端抖擻興旺朝氣,並真正成為全部妖族天朝運作的核心機樞。
乾完這大事,他倒不焦急往烈冰宮裡進了,而是積累好久力量,再轉過身麵對遠遠跟著的內侍,一甩鳩杖憤然呼道:“起!”
實在老者腐朽,憑他那點妖力,結界底子就軟如細紗,內侍們手推可破,那二人卻不敢衝上前冒昧。
此人鬚髮斑白,背脊佝僂,手拄玉鳩杖,顫抖的雙腿和盤跚的行動,更顯出他的靡靡老態。
他要找之物,大抵極其貴重,摸出東西還在,方長長吐出口氣,露一臉持重神采,嘀嘀咕咕道了聲,“兒啊,為父,來實現你二人的心願了!”
兩名妖陵內侍,不聲不響,戰戰兢兢地跟在他身後,隻要稍靠近一點,老者就狠狠地鳩杖擊地,喉嚨裡氣呼呼收回“嗚嗚”聲,嚇得倆內侍麵如灰土,不住喏喏稱是,然後從速站著不動,與他拉開間隔。
固執的內侍,本一向在找合適的機遇禁止,卻冇料他能下如許的決計,連連驚呼著奔疇昔,無法卻被結界攔截。
老者氣憤地嘟噥,昏花老眼裡,滴下兩滴渾濁的老淚,再不睬內侍,用鳩杖頂住門環用力一推,門就“吱呀呀”翻開,然後他顫巍巍從高高的紅漆門檻跨出來,門扇便主動在身後關上,再也冇有聲響。
何如獰滅天子為六界之戰籌辦多時,真正到戰役打響時,為防藏於腦中的仙族雲霄大門鑰匙被暗黑權勢奪走,更加防身上貴重的妖界寶血被奸佞操縱,而成為打擊公理之師神鷹盟的兵器,已自斷心脈鎖息歸寧,躺入絕望之陵的烈冰宮,再也不會從翡翠禪床上覆蘇。
比擬外界惱人的秋色,烈冰宮裡的氛圍,似已被酷寒結成堅冰,從而帶來一片死寂,隻要細細的水流聲,不知從那邊傳出,在空蕩蕩的殿頂收回清冷的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