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獰滅再度收回一陣令民氣寒的大笑，“五百年前為何我要躲進梨花坳，又是不是在醉生夢死，彆人不曉得，莫非你還不清楚嗎？你為求一己私慾，鼓動父親逼迫年幼的我練滅天咒，導致我年紀小小就被邪功反噬，受儘身心折磨。而當年我心灰意冷，籌算離家出走時，你向我滿口答允，承諾我，必會代為悉心摒擋天/朝朝政，毫不讓吏治荒廢，毫不讓妖民流浪失所。可這五百年來，你為我父親，為妖族，都做過些甚麼？我妖族子民長年躲於陰暗角落不見天日，你卻隻顧忙你那些好事，置我族人的存亡於不顧。亞父，若我再不出來主持大局，隻怕妖族就真的要像中原帝毀神族那樣，被你給毀了！”
耳聽獰滅義正辭嚴的責問，南風忽生的不是悔怨，而是疑問：阿誰曾經瑟縮在梨花坳裡萬念俱灰，一心等死的文弱墨客，是由何時開端，變得如此威風八麵，浩氣凜然的？
麵對獰滅天子的痛斥，南風實在再找不出回嘴之詞，竟厚顏無恥地說他在西海私獄殘殺無辜，做的是功德。
獰滅極力平靜，頓了好久，才撐著桌角沉沉道：“我妖族在六界中，已是除人間界外最大的一族，停止目前，共有二百零三部族漫衍在九十八州，數千島嶼上。而散落在官方，與人混居通婚的妖民更是不計其數。遵循妖族天/朝軌製，每一個部族中都設有起碼百名監利統管處所，這些人的官階相稱於人間界的縣令，監利上麵又有黃郎，黃郎之上再是中郎，中郎上麵又有上傅，上傅頂上又是禦統，禦統歸太尊統領，太尊直報丞相府，丞相府再見同三省六部，幫手天子共理朝政。我所報的，隻是妖族吏治主脈，另有多少冇被提及的分支官職，是被設來辦理天下的？如此龐大的吏治架構，你棄之不消，卻在七十八年裡，通過一個隻要八十一間囚室的小小私獄，不審不問，殘害百萬條性命，亞父，你罪犯滔天，竟然還敢如許振振有詞？”
南風自不必說，給這一聲巨響震得癱坐在地，大氣不敢出。大殿表裡的一眾宮女內侍，也都嚇得個個麵如死灰，齊趴在地上不敢昂首。
“好一個做功德！”獰滅本已垂垂安靜，不料又被他幾句話激得勃然大怒，一掌劈向身前書案，隻聽“哢嚓”的一聲脆響，書案一角竟被他的掌力生生劈斷。
他假裝不懂，摸索地問：“甚麼人如此首要，竟能乾係到我妖族大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