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想進火靈閣求雲夜郎君,卻又戰戰兢兢。她誤把三尊的臉,當作是江南君的臉,在經曆過一係列打擊,終究要落魄死去時,重拾對家人的親情。
雲夜郎君細心核閱她,就見她精力恍忽,哈腰弓背,一副落魄寒酸的模樣,話裡雖仍然帶著跋扈,這“低頭”之說,卻千真萬確,起碼那一貫朝天的鼻孔,已經看不見了。
“你……你真的情願幫我?”雲清可貴跳動的心,一陣狂跳,又從地上躍起,“你真願不記前仇,幫我認親?”
不過得知獰滅天子,被異人用栓心大法困進鏡門陣,至此存亡未卜,又難掩哀思,在水缸裡收回低低的哀哭。
雲夜郎君驀地停頓,雲清赤裸裸拋出真意後,也沉默了,順著牆壁癱坐下去,隻顧抽泣。
不過她在火靈閣呈現,雲夜郎君大為驚駭,覺得她又是來折磨他,以逼出鬼王印信的。卻料不她俄然崩潰,無頭無腦地哭訴一番。他先是驚呆,以後才漸漸回過味來。
等表情平複,他滾到靠近她的缸壁,嘲笑道:“喂,假鬼王,今兒你是吃錯了藥,還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如何不像你了?咦,不對,不該提太陽,你是鬼,不但見不得陽光,還一身鬼肉疏鬆,即將化散,對吧!”
當聽到神鷹盟建立,老仄邪已代表傳統鬼族,在誓師大典上盟誓,他歡暢地接連閃動,力量像一下子返來很多。
看來她不是演戲,雲夜郎君收起嘲弄的口氣,歎道:“早知本日,又何必當初?你罪犯滔天,統統人都覺得你將一條死路走到底,至死也不成能迷途知返,倒是我們主觀了。你這類喪芥蒂狂,無惡不為的禽獸,也會有懺悔的一天,還真應驗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那句話。你這竄改,彆奉告我是來自對化散的驚駭。說吧,究竟產生何事,能把你刺激成如許?”
等雲清說到南風長老被火鈴兒打斷兩腿,掛上西王峰示眾,他才哼哼嘲笑道:”“你這個惡貫充斥的女鬼,我道你怎就無端生出悔心,本來是叫你那火盟主給嚇的,覺得下一個他要對於的人,是你!實在你這擔憂,純屬多餘,因為據我所知,八萬鋼魂兵受煆魂時灌輸的意念節製,隻要不戰死,就不會叛變你。你部下的鬼將軍嘛,對你也算忠心,你不消如許費心腸來對我低聲下氣。”
雲明淨骨疤臉掛滿淚痕,從地上爬起來,恨恨道:“你……你休要在此冷嘲熱諷,我雲清傲慢一世,現在好輕易低頭,你何必再激憤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