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以外。”洪淩波俄然介麵,說罷又悔怨不已,神采漲得通紅,吃緊辯白道,“我的意義是說,你很好……”聲音更加低如蚊蚋。
“一派胡言!”那男人啐道,“老子是端莊的買賣人,多虧賈大人愛民如子才過上好日子。誰聽過甚麼二當家!”
程英和洪淩波也未能倖免於難,二人竟被關進了同一間牢房。
洪淩波一怔,“那你就籌算不報仇了?”
“鯨鯊幫乃蒙古韃子的嘍囉,這位賈大人身為我大宋朝廷命官,如果其二當家,豈不是犯了通敵賣國之罪?”程英喃喃道,“此究竟在……”她不經意地抬眼看向洪淩波,卻見洪淩波雙拳緊握,雙目赤紅地盯著賈似道。
“難不成你今後都要餬口在仇恨裡麼?”程英感喟罷,低聲說,“你曉得麼?我父母當日死在仇家手裡時,孃親在嚥下最後一口氣時曾對我說,不要報仇,讓我好好餬口。這麼多年來,我一向借居在姨丈家中,從未曾提起過報仇的事情。姨丈隻當我當時年紀小,不記事,也從不跟我提起。”
洪淩波等人均未見過此等景況,隻道他會甚麼妖術。卻也唬得了旁人,擋不住洪淩波。她本日始知仇敵臉孔,滿門血海深仇早已激的她明智儘失,縱使賠上性命也在所不吝,那裡會在乎麵前這等小怪狀。一刀畢,又是一刀迎頭砍出。
“不,”程英道,“滅門之仇焉能忘!隻是,我永久記得孃親遺言,她但願我好好活著。以是,我固然從未曾忘懷報仇的事情,可也毫不會被仇恨擺佈。”頓了頓,才轉過甚去不看洪淩波,“淩波,我們要過得比仇敵好。報仇不能忘,本身也不能忘。除了報仇,更要好好的餬口。可你的餬口裡,不管做甚麼,都是為了報仇……”
膚白眉秀,淚光盈盈,煞是惹民氣憐的模樣,程英心中一動,悄悄覆住她手背,隻感覺洪淩波一僵,滿目驚詫。
“今後?”洪淩波有一刹時的茫然,隨即又點頭道,“何時報了仇,我何時纔有今後。”
“對不起……”半晌,洪淩波突破兩人間的難堪,低聲道,“你彆曲解,我冇有彆的意義……”
洪淩波沉默一會兒,道,“倘若你當真籌算如許做,我自當共同。等今後你碰到心儀之人,到時再跟他說清楚,也不遲。”
她天然曉得張文遠和賈似道同是當朝宰相的乘龍快婿,自古官官相護,更何況二人身份如此類似,隻怕多說無益反遭構陷。哪推測張文遠聽她此話,忙令人停止,寂然道,“那女子何故覺得賈大人是韃子嘍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