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中,一個一襲黑衣的男人徐行走出院中。他衣邊金線的滾秀跟著他的法度波浪般飄零,自有一股高高在上的出塵之意。瞥見這襲黑衣和金繡,郭閔彷彿抓住了拯救稻草,扯著嗓子大喊:“秦大人拯救,秦大人拯救!我兒郭磊是天機殿的童侍,秦大人,秦大人,這必然是曲解,曲解啊!”
顛末早上這些事情,蕭嫣然內心的肝火散了些,扭頭看向碧荷:“你說的是真的?司徒小已經聯絡不上了?”
蕭嫣然並不言語,回到床邊坐下,指了指地上的宮女:“將她拖到院子裡,冰火鞭服侍。”
砰砰的拍門聲響起,門房披著衣裳揉著眼睛前去應門,厚重的木門剛開一條小縫,就被人用力撞開,門房大驚,剛想要大喊,被領頭的將士冷眼一看,統統的聲音都留在了喉嚨裡。
院子裡飄來了宇文墨和灼華的笑聲,夏滿本身憋不住也笑了,紅著臉偎在宇文墨身邊抬了頭看他。他淺笑著摸了摸她的額頭:“想吃甚麼,讓青黛給你做便是,不過不成多吃,謹慎積食。”
金老頭拿著拜帖,安步踱進了屋,向著宇文墨行了一禮,將帖子奉上,回身退到一旁,雙手揣在衣袖裡像尊佛一樣紋絲不動。
宇文墨沉吟半晌,點了點頭:“請罷。”
郭家的人都是在睡夢中被驚醒,幾近都隻著單衣,北風砭骨,他們跪在雪地裡瑟瑟顫栗,驚駭的看著全部武裝的兵士們一一破門而入,持續搜捕有能夠逃脫的人。
宇文墨看了眼拜帖,眉頭微皺,手指按在其上沉默不語。夏滿獵奇的探頭去看,瞥見一個華字,不由得開口扣問:“先生,是華家的人啊,來者是客,為何不請他們出去?”
“是大事。”灼華上前拉起棉被將夏滿全部裹住,“西市的郭府被朝廷抄了家,統統人都下了大獄。朝廷弄來了好多囚車來運送犯人,女人聞聲的這些哭喊聲,都是郭府的人在哭。”
夏滿迷惑的反覆了一遍:“抄家?犯了甚麼罪要抄家?”
蕭嫣然披垂了長髮,身著紅色中衣坐在龐大的沉木紫漆雕花床邊,練習有素的宮女們正一一捧了服侍她梳洗的器具魚貫而入,殿內有超越三十餘人,卻冇有收回一點聲音。跟著殿內的羊皮燈籠一盞盞亮起,全部大殿在燈火暉映下更加顯得高貴,地龍讓屋子裡暖和非常,卻冇法遣散蕭嫣然俏臉上的寒霜。
氣候固然不好,可貴夏滿在家,宇文墨冇有去醫館,在家陪夏滿。